“给你留了最好的”他道。
薛青看去见属于自己的空位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鹅蛋脸杏眼粉腮神态娇憨,见薛青看过来,笑吟吟的抬手。
“薛少爷,奴家春晓。”她软黏黏道。
这春晓果然是场中最好的,只这一语一笑一抬手,就让四周的少年们一阵失神,自小精心调教出来的媚态,与少年们日常所见的女子们自然不同,虽然不是绿意楼上等的妓女以这群少年人们还请不到那般的红姐儿,但在如今这般位次中春晓的确是最好的,她也自信假以时日自己会成为吴艳娘等等那般的花魁。
看着四周少年们的失态,春晓眼中笑意更浓,但看向薛青时又微微一怔,那少年面色平静,脸上倒是也浮现笑意,只是那笑意
“春晓姐姐好啊。”薛青礼貌的道,撩衣从容的在她身边坐下,视线扫过几案,“春晓姐姐能吃酒啊我只吃茶就好”
一面说一面给春晓面前的酒杯斟酒,自己又斟茶。
屋子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怎么?”薛青端着茶杯看众人,神情似乎不解。
张莲塘看着她笑了,而楚明辉则再次举着手。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一看就是风月场老手。”他道,指着薛青,“你看他跟到了家似的熟门熟路轻松自在。”
少年们便都鼓噪起来,连那位春晓都带着娇嗔。
“莫不是奴长的太丑。”她伸出芊芊两根手指捏着薛青的衣袖摇了摇。
不是你丑啊,你就是天仙也不行啊,薛青心内失笑。
“怎么会,不是的呀”她似乎被笑的有些不解,“莲塘少爷请客啊,最好的地方最好的招待,当然是宾至如归啊,为什么要拘束啊,岂不是辜负了莲塘少爷的好意?”
在场的少年们一怔,张莲塘先大笑起来。
“这也行?”楚明辉瞪眼。
少年们则都跟着大笑,妓女们也掩嘴笑的乱颤。
“这小少爷真有趣呢。”她们纷纷道。
独郭子安呸了声,马屁精。
虽然不是夜间没有灯盏摇曳醉人,但少年们团座妙龄的妓女陪酒说笑,轮番吹拉弹唱,或者在厅中翩翩起舞,别有一番风味。
酒酣心热又都是少年血气方刚,难免一些摸摸捏捏的嬉闹,虽然最大的不过十六七最小的十二三,但富贵人家蓄养美婢家里的这些少年们也不是不晓人事,此时仗着蹴鞠赢了在知府面前露了脸,肆意的混闹一番想来家里人也不会责怪。
对于这场面薛青没有尴尬,吃茶吃菜,这绿意楼果然是一等一的好,饭菜小食茶都是上等,但坐在一旁的春晓就有些尴尬了,不管她怎么娇嗔笑闹,薛青始终淡淡,倒也不是冷落,每每都与她答话,言谈间还适时的夸赞歌唱得好什么的,但对于一个女妓来说,这般冷静的客人就是自己的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