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没了。”
宗周怔了怔道:“水调歌头么?”
这太监果然有才,并非浪得虚名,薛青点点头应声是。
宗周便扶案沉吟,在座的其他人也暗自将这两句念念,觉得无甚稀奇,但要说补上又一时想不到何句可接。
李知府自然不能让这真成了想诗词会,与左右官员老爷们大声议论几句诗词,引着宗周也补了一阕,众人纷纷觉得可以。
宗周道:“这孩子出了个难题,还真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只能勉强如此了。”
薛青躬身施礼道:“多谢大人。”
这谢的真够快,宗周笑了,敢不敢作诗且不论,这孩子倒是一心敢奉承的,估计也是得了郭大老爷的叮嘱…也不过如此。
宗周便说了几句你端午那首竞渡歌做的不错,日后当更勤奋,假以时日不可限量芸芸等鼓励的话,李知府等人也随声附和戒勉薛青几句,让他坐下此事便就此结束。
林秀才看着薛青神情不悦,道:“真是令人失望,怪不得人都传说你那首竞渡歌是买来的。”
薛青道:“这话偏颇了,写诗词又不是请客吃饭,说做就做出来的,如不然林秀才你还赞我作甚?”
林秀才面色一僵,道:“伶牙俐齿。”说罢拂袖而去。
薛青才要坐下,郭宝儿一脚踹来,道:“不许坐,滚一边去。”
郭大夫人拍了她一下,只嗔怪道:“不要骂人。”
郭宝儿还在抬脚踹,薛青撩衣坐下,郭宝儿叫了声,原来薛青直接坐在了她的脚上,这边少不得一阵骚动,还好厅内此时都在说笑议论,并没有太过于显眼。
柳五儿摇着扇子叫来婢女道:“快去告诉春阳少爷,这小子上次果然是买来的诗,他被骗了。”
厅内有嘲讽了又不屑的,自然也有遗憾的,楚明辉摇摇头,道:“还是这种场合来的太少了,以后咱们多带带他。”
郭子谦连连点头称是:“青子哥还是胆子太小了。”
郭子安呸了声,他胆子小?欺软怕硬吧,怂货。
诗词飞花令都结束了,李知府传了戏班进来,让宗周看看当地的大戏,结庐社的少年们便开始收拾笔墨。
“真遗憾,我还以为薛青能有新作呢。”
“是啊,我还等着抄录呢。”
少年们低声议论,有人看向裴焉子,裴焉子几案上早就收拾了笔墨纸砚,光洁一片,咿,难道他一开始就没准备抄录?莫非早知道薛青不会做诗么?
“不过这个宗大人看起来挺和蔼挺好说话的。”有少年低声道,看向正中,此时一番长安大戏高亢结束,宴席也进入了尾声,宗周笑容越发浓浓。
“果然地杰人灵,地杰人灵啊。”他抚掌赞道,又看向厅中,“诸位能举家前来真是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