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此时知道这孩子做出离家出走的事,真要真的以为她无比的乖巧听话,卖鱼的妇人不知道该做什么感叹,也不敢跟薛青表现的过于熟悉免得引起怀疑,虽然从遇到的那一刻无处不怀疑了扶额,一切交给薛母来吧,她自去安排。
那边薛母得到消息疾步来到货郎家。
“青子在哪里?你们怎么啊。”她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屋子里站着的高大男人,纵然须发散乱几乎遮住了面容,纵然已经七八年未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发出尖叫,人也扑过来,“大人啊。”竟如同孩子般抱着男人的胳膊放声大哭,激动欢喜还有委屈自责。
男人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道:“不要哭,没事了。”
薛母道:“不,就要哭大人,你不知道”
笃大人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辛苦了。”
薛母闻言更是大哭,又心酸抬头看着沧桑以及须发也盖不住脸上伤痕的男人,道:“你们才是真辛苦咱们还有多少人?”拭泪,“我们这些年不辛苦,也就是这一年才辛苦些”又恨恨,“都是那些读书人来了之后发生了好多事”
她的话因为激动语无伦次七零八散,笃大人认真听,只道:“好,你与我慢慢说。”
货郎在一旁急道:“戈姐,先说要紧事吧。”女人就是这样一激动就主次不分啰啰嗦嗦。
薛母擦着泪哦了声,又看货郎:“你们找到她了?在哪里找到的?”
货郎苦笑道:“在野外,我们伏击黑甲卫的时候。”
薛母愣了下,道:“怎么那你们岂不是暴露了?”
货郎道:“何止我们暴露她穿着女装。”
薛母愕然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货郎将当时的情况讲了,道:“现在妙妙守着她,让我们来和你商量怎么解释,免得她生疑。”
薛母握着手思忖一刻道:“那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说为了找你,我告诉你们她是女儿身,至于你们怎么出现在那里,就一口咬定是在寻找她。”
货郎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旋即又不解,“她怎么出现在哪里?原来真的没有去京城啊,这小子丫头真够狡猾。”
薛母伸手按着额头,道:“这个我回去再问。”
他们说着话,笃大人在一旁安静的听,此时插话道:“你们说的是谁?”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他,薛母惊讶道:“你们还没告诉笃大人?”
货郎道:“那时候怎么能说,她在一旁看着呢,我们的出现已经很古怪了,笃大人再失态的话,就真没办法解释了。”
薛母点头:“你说得对,瞒着她不能让她起疑。”又几分激动看向笃大人,“大人,她就是殿下啊。”
笃大人神情微怔,道:“那个女孩子?”
薛母点头拭泪道:“是,我按照你的当初说的将她扮作男孩子,以薛为姓名青,你看到了她,她可还好?”这可好问的是与过往曾经的对比,是追忆啊。
笃大人沉吟一刻,没有追忆也没有激动,道:“她怎么在那里?而且身上还有伤?”
“这不是意外”
哗啦一声响,薛青从浴桶中探出头,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跟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相同,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虽然没有听清他们和那个男人说什么,但大概也猜到,肯定跟那五名黑甲有关又正如她曾经觉得奇怪的那样,原来这个总是出现在她上学路上的捡粪的老头,日夜开着门的打铁铺子,果然都有问题,他们都是知晓且保护宝璋帝姬的人卖鱼的妇人和货郎倒是出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