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潭公本以为可以像往日震慑诸人,但此次三位顾命大臣铁了心要拿下他,五重禁卫锁住皇城,五城兵马司守住城门,秦潭公,插翅难逃。
说不定那些证人泄露被杀原本就是他们的诱捕秦潭公的计策
但同意了退朝闭门,就意味着失去自由,意味着被夺权
虽然当初曾经发生过秦潭公家人被弹劾逼其辞官归故里,但那到底不是逼秦潭公的官和职,这一次,秦潭公可会忍?
不忍的话今日事会如何了?
“臣”
秦潭公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殿前方的沉默凝滞。
百官们的争执声也瞬时停下,两边金吾卫握紧了兵器,戒备。
“臣位列辅政,今蒙不白之冤,有愧于朝廷,臣无颜再留于朝廷,请陛下查明此事,还臣以清白。”
皇帝身边的太监听到自己吐口气。
不会血溅当场了。
殿内百官们神情亦是复杂,有失望有遗憾有恼恨有不平
“陛下,秦公爷主掌中枢,朝廷岂能少了他。”有老臣悲愤出列跪下高呼。
随之不少官员跪地纷纷高呼。
陈盛亦是转身对皇帝一拜,道:“正因为秦公是顾命股肱大臣,更当谨慎清正。”
殿内亦是跪地一片附和。
现在他们说完了,轮到他说话了,小皇帝坐直身子,精神奕奕道:“准。”
秦潭公道声谢主隆恩,起身,殿内百官分列,看着他向外走去,步伐稳健,不慌不乱穿过众人,迈过高高的门槛,越过门外肃立握着兵器的班值,沿着笔直的甬路,越过五重禁卫出了宫门。
直到这一刻,殿内的诸人才松口气。
秦潭公退朝闭门不出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京城。
“是被禁军押回家中去的”
“那岂不是定罪?”
“不是定罪,据说只是护送。”
“护送什么啊,分明是要软禁了”
“秦公爷的兵马都在外地,免得他调动”
“这下完了,家门一关,城门一关,禁军围城,没有相爷们的命令,外地怎能轻易调动兵马?”
“等兵马调来,罪名都定了,难道还要造反不成?”
大街上到处都是议论,随着城里城外越来越多的兵马云集而情绪起伏。
“就这么简单?”
薛青从摇椅上坐起来。
四褐先生双手撕扯桌上的鸡,嘴里含糊道:“朝堂上有什么复杂的。”
薛青道:“这家伙这么听话,干吗不当场杀了啊?”
四褐先生呸了声吐出一根鸡骨头,道:“那是朝堂,天子面前,不是菜场,当场杀鸡宰羊。”
薛青道:“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装什么装啊。”她又吐口气躺回摇椅上,“既然皇城他们控制了,还不趁机动手。”
“解决问题,又不是靠杀人。”四褐先生含糊道,用鸡爪子指着薛青,“你可记住这一点啊,别当个暴君。”
薛青张口啊呜落空。
四褐先生收回了鸡爪子塞自己嘴里。
“圣人说过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薛青道,“尤其是对待坏人的时候。”
四褐先生含糊一句鬼你的圣人不理会。
薛青道:“那,这就结束了?待人证物证一摆上来,罪一定,我就当皇帝了?”
四褐先生道:“结束什么啊,说了朝堂上简单啊,关键是外边,服众,服天下啊,还有边境啊,还有兵马围城,暗卫刺杀”斜眼看薛青,“小子,这才刚开始呢,天下才是菜场,杀鸡宰羊,看谁是刀俎看谁是鱼肉,血腥,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