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潭公适才说的话。
他说罢转身慢慢的向外走去,走很慢,步子却似乎很大,如同来时一般一眨眼就走到了牢房外,佝偻的身形消失在通道里,秦潭公的声音才刚开口。
“执子的人不会死。”他道,站在铁笼里神情平静。
佝偻的身影并没有走出牢房,而是走到一间牢房,微微一低头就从栏杆缝隙里钻了进去,就好像一瞬间变小了,迈进去的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相比于秦潭公所在的地牢,这间牢房要好很多,墙上还有一道窄窗,有夏日的风飘进来。
好也只是对比不好的来说,皇城司没有好的牢房,都是死牢,只要进来的就是死路一条,被拖出去死,或者在牢房里熬死。
被拖出去的狱卒们很快忘记,留在牢房里的太久远了狱卒们记不清也懒得记他们谁是谁,都是一具要被席子裹上扔出去的尸首。
四大师站在这窗下,似乎在享受这不同于牢房中死气沉沉的鲜活气息。
“没有人是执棋人。”他道,“人也不是棋子。”说到这里又笑了,脸上皱纹堆积,“比如那个小兔崽子可不会轻易就死。”又低声喃喃,“纵然她一直都是一颗要废弃棋子。”
脚步声在外传来,伴着咣当的敲打牢门,门上缠绕不知道多久没打开的铁链哗啦响。
“坐下坐下,老实点。”狱卒喊道,“死呀活呀的,想死等着就是。”
四大师没有再说话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
夕阳西下晚霞灿烂,眯起眼看旷野上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军马奔驰。
“这是只能等死了啊。”
站在河对岸,裹着遮阳的头巾,手握渔网的妙妙一脸愁容的说道。
“怎么这么多兵马?”握着木浆作艄公打扮的郭怀春亦是一脸愁容道,“这要是一声令下,黄沙道是要被踏平的。”
“我们可以潜进去了。”戈川道。
“我们几个人潜进去能干吗?”郭怀春道,“戈大人,毒烟也毒不死这么多兵马,况且四面八方都是。”停顿一下,“而且笃大人也在其中,毒死他吗也?”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无声。
四面八方,几人再次看向前方,笃大人也在其中,虽然里面没有五蠹军,他们还是很快就分辨出那支军队是笃带领的,太熟悉了
越过密密麻麻的军阵,可以看到远处霞光中若隐若现的城池,天地间已经蒙上暮色,乍一看那远处的城池像是着了火。
“这场面好像啊。”铁匠忽的说道。
铁匠很少说话,这一句话更是没头没尾,像什么?
妙妙等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