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浓上来,刘梅宝轻轻叹了口气,端起碗慢慢的吃自己的饭。
很高兴她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吃饭,这就是人生之大幸。
隔天,周良玉因何受伤就打听出来了,就在村西的小河边洗衣服时。
起因是周良玉前几天说过的里长家要找个长工的那件事,做这个长工可以每天拿到两文钱,并管一顿饭,最少也可以干半年,对于村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大大的饭碗,甚至可以养活一家人,所以当听说周良玉可能被选上时,便有人不服了。
那日几个本村的孩子拦住周良玉,威胁他不得去里长家干活,周良玉自然不肯,那几个孩子见威胁不管用,便干脆动手了。
所以才有了周良玉挨打,周家就余下了这根独苗,宋三娘子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便找去这几个孩子的家理论反而又受了一肚子气。
那家人扬言再不知趣要把他们赶出永安村。
刘知县的罪名是闻敌而逃,而他的大舅子,也就是周良玉的爹则被定了个勾结鞑子的罪名,背着这个罪名要寻个落脚的地方可不容易,宋三娘子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欺负人!”青丫愤愤的将衣服捶的啪啪响。
“算了,那也不是好活,太辛苦了。”刘梅宝说道,一面将手里的衣服在河水里甩了甩。
她这是第一次在河水边洗衣服,一切都那么好奇,动作自然也生疏,当第三次有些狼狈的抓回被水带走的衣服时,旁边想起妇人吃吃的笑。
“果然是娇姑娘,洗个衣服都跟绣花似的…”有妇人嘎嘎笑道。
这话引来一片笑声。
这说的的确事实,刘梅宝也跟着笑了,并没在意。
青丫哼了声,低声嘟囔几句,快手将刘梅宝身前的几件衣服涮洗干净,在木盆里放好。
“走吧。”她拉了拉刘梅宝低声说道。
刘梅宝在水里涮了下手,点点头端起一个木盆。
余下的妇人们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两个姑娘的背影。
“瘦的跟根棍子似的,能干什么啊。”
“就这小身板能生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