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被鞭子抽你,驿丞心里骂,催促他:“快说!记不记得都不知道吗?”
车夫慌张说:“不,不是记不记得,是那娘子没让小的送回家,只送到县城,她就走了。”
县城?
那杨家娘子说自己是杨屯人,从县城到杨屯还有好一段路呢。
驿丞怔怔。
邓弈看着车夫:“她,是怎么走的?”
车夫被问的有些呆:“就是,走着走啊。”
他还忍不住模仿一个走路的姿势。
那娘子穿的破衣烂衫,走路摇摇晃晃扭啊扭,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邓弈的视线转向驿丞,驿丞看到他嘴边的似笑非笑,那笑跟鞭子似的抽过来。
“许丞,一个快要死的人走着走的,走的还挺好看的。”
县城虽然不大,但很繁华热闹。
天寒地冻,酒楼茶肆都挤满了人,就连烟花楼里大白天也不少客人。
装饰精美,甜香腻腻的厅堂里,客人们拥着女子们围炉吃酒,真是极乐仙境。
有个女子抱着琴摇曳而行穿过要到包厢去,被厅内的熟客看到了招呼“丽娘,丽娘。”
丽娘转头对他媚眼一笑唤声大爷。
“丽娘。”那客人牵住她的裙角,“好几日没见你,舌下我这多情人,你陪哪位去了?”
似乎这是很好笑的事,丽娘忍不住咯咯笑:“我可没陪客,我呀,去给人当娘了。”
客人不解:“竟然是来个年纪小的客人吗?那等嫩雏可不好伺候。”
丽娘将裙角从他手里扯回来,避而不谈,娇嗔:“待我下次跟你细细讲啦。”
她捏着裙角刚要再走,大门喧哗,有很多人闯进来,伴着龟公伙计们的惊慌声。
“官爷?”
“差爷们?”
“这是怎么了?”
厅内的客人女子们也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还没看清来人,就听啪嗒一声,原来是丽娘手里抱着的琴掉在地上。
吓成这样了?
丽娘脸上倒也不是惊惧,而是诡异,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胖男人,挤出一丝笑:“这位,爷——”
驿丞咬牙一字一字:“杨娘子,看到你大病痊愈,我真是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