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谢燕来按住女孩儿的手,拉下来,道:“你母亲来了。”
楚昭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就向外跑。
“等一下。”谢燕来再次喊,伸手抓住她,不过这一次不是把女孩儿禁锢,而是带着她向前走,“跟我来。”
楚昭没有再挣扎,任他牵着手疾走。
谢燕来带着楚昭从另一边的墙上翻进了楚岺这边,翻过墙头的时候,楚昭还看到阿乐被拦在门外。
“——我要见老爷啊。”阿乐跺脚。
守卫不为所动:“钟副将有令,任何人不得进。”
她身子一轻,被谢燕来揽着跳下去,就算多了一人,谢燕来落地依旧轻巧无声。
外边都戒严了,四周被清场了,院子里空无一人,谢燕来拉着楚昭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
钟长荣已经不再咆哮了,但隔着窗户也能感受到他声音里的激动。
“——木棉红,你有什么脸来!你来想干什么!”
“想看将军临死的惨状!”
“哦哦,不对,你木棉红狡黠如狐,最会蛊惑人心,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
“将军一死,你来掉两滴眼泪,追忆往日旧情,颠倒一下黑白,把阿昭哄骗认你这个娘。”
钟长荣的话说到这里时,室内响起一个女声。
“长荣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倚在窗边的女孩儿身子一颤,人就要弹起来,还好身旁的人及时按住她,将她稳稳箍住。
谢燕来看着女孩儿一瞬间涨红的脸,满面的不可思议,几乎停下的呼吸,知道她认出这个声音是谁了。
到底是一路相伴,虽然那个丁大婶并不常出现在楚昭面前,但队伍中只有她们三个女子,如此鲜明的女子,楚昭哪能不熟悉。
她肯定猜到丁大婶身份不简单,也猜到丁大婶有图谋,谋财或者谋权。
他则还更进一步猜到丁大婶还图谋楚岺——是被哪一方收买的奸细,中山王啊,甚至西凉人。
但不管再怎么猜,他们都没有猜到这是楚昭的娘,楚岺那个亡故的妻。
“哈!”
钟长荣似乎听到了多可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