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小子!”他骂,抬手擦了脸上的水,看到谢燕来裹着下半身,湿漉漉宛如刚从浴桶里跳出来,“你发什么疯!”
谢燕来一手按着擦巾,一手拿着信:“你怎么看别人的信啊?有没有军规军法?”
军规军法倒是有令信不得私拆——钟长荣心想,但旋即一拍桌子:“阿昭的信算什么——”
“阿昭是皇后。”谢燕来竖眉说,“皇后之令,能随便看吗?”
说罢拿着信疾风一般回内室去了。
钟长荣还有些怔怔:“皇后之令——”
话没说完,谢燕来又从里面冲出来,将桌上的小纸包抓走——
“这又是什么?”钟长荣瞪眼喊。
门帘晃动,谢燕来的声音从内传来:“我的点心。”
钟长荣莫名其妙:“谁稀罕你的点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又一拍桌子,“你竟然还有时间买点心,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内里传来年轻人哼唱小曲的声音:“好容易离开边郡这鬼地方,来到中山王的郡城,当然是好好逛街好好吃酒喽。”
钟长荣冷笑两声,也不在意了,现在也知道这小子也就是说话气人,做事还是知道分寸,必然不会真的去逛街喝酒。
他坐在桌案前只能再次把手里的信看一遍过瘾,等到谢燕来穿好衣衫走出来。
“阿昭给你写了什么?”钟长荣再次问,还将自己的信递过去,“来来,我们交换看看,万一有什么消息遗漏。”
谢燕来理都不理他:“皇后娘娘自由安排,不会有遗漏,你难道不相信皇后娘娘?”
他当然相信阿昭,但是吧——钟长荣摸着下巴,阿昭跟这小子有什么可说的,他看了眼谢燕来,沐浴过后的年轻人,侧脸如刀裁,似乎还有水珠在上闪动,怎么看都——不顺眼!
“你见了阿昭,她说什么了?”他没好气问。
谢燕来道:“没说什么。”
钟长荣更气了:“怎么就没说什么?那你干什么了?”
谢燕来哦了声:“我啊,睡觉了。”
钟长荣瞪眼:“睡觉?你跑过去,竟然去睡觉了?”
谢燕来道:“我一路很辛苦的,见到她,知道平安了,也拿到信了,自然就去睡觉了。”
钟长荣一甩袖子站起来:“要你何用!”拿着信蹬蹬走了。
谢燕来挑挑眉撇撇嘴,一手拿着信一手拿着点心包扑倒床上,疲惫如潮水涌来,看着帐顶他又皱了皱眉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就睡着了!
好容易见到了,才说了两句话,他竟然就睡着了!
累是很累,但也不至于累成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