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罚了俸禄,如今又降了职,家底早就吃光了,还指望我去卖了饰过活?”宋玉楼站在屋内,看着刘氏说道,“那御赐的宅子咱们卖不得,这一处自然能卖的,如今年也过了,哪里也收拾了,早些搬过去,也换换风水,省得总是霉运连连。”
“你敢!”刘小虎掀帘子进来了,身上带着雪珠子,脚下满是泥。
“吆,这又是打那个心肝家回家了,怎么没个正经相会处?瞧滚得这一身泥,虽说如今是个小官,多少也是个官,仔细丢了脸面。”宋玉楼咬着手指嘲笑着,见那刘小虎扬手冲自己过来,忙往后退了几步。
“给你的休书写好了,你该走就走。”刘小虎半路停了手,几步走到刘氏跟前,问她吃的什么,今日可觉得好些,好似屋内没有宋玉楼这个人一般。
“二郎,你这几日日往地里跑什么?大冬天的,也没什么长的,仔细吹了风。”刘氏捏了捏他的衣裳,感觉有些单薄,心疼几分,“你如今想要上进,如果你爹在,也能帮你几分,也省的一个人熬得自己……”
话没说完,那宋玉楼就插话打断他们,道:“休书?你们死了那心!想赶我出去?除非也让太后下个旨意。”也不再理会她们母子,自己出去了,也没听见屋内骂,一腔怒火好似打在棉花上,闷得将脚下的木凳踢了去,偏又撞得脚疼。
“夫人,夫人。”绿玉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叫什么丧!我还没死呢!”宋玉楼正一肚子闷气。
“夫人,胡娘子送你的邀贴。”绿玉忙低着头送上一封信。
宋玉楼咦了声,一面接过一面道:“那淫妇怎又想起我了?不就是欠她几个钱,竟让人打了我出来,性子转的倒快!”看那上果然说请她再去,心里几分怀疑,又几分痒痒。
原来不知怎的,京城贵妇们都家宴突然将她排挤了,没了家宴,自然也没了和她一起玩关扑人,气的宋玉楼只道是因为刘小虎降职的缘故,骂了一通官家的夫人也同那薄情的婊子一样,也无法,在家闷了没几日,手痒痒的狂,先是到街上寻了普通的店面玩,因多是男子,实在不方便,玩的也不入她的眼,听人介绍才到了胡二姐的家里,现这里玩的可比那些官家夫人爽快的多,几场下来,她光宅子就赢了三处,谁知道这一段许是沾了刘小虎的霉运,刚卖出宅子换来的银子还没捂热就流水般出去了,正输红了眼,又因欠债不还被胡二姐赶了出来,哪里肯罢休。
“夫人,可去的?”绿玉小心问道,被那宋玉楼瞪了一眼,道:“去,自然去的,总不能这淫妇总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