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和初一中午,楚沐和他老婆在林寒这边吃的。
林寒本想让他们除夕和初一早上也过来,但天冷,小侯爷难得休息,等他磨磨蹭蹭起来,太阳升高,大宝宝都跟两个哥哥到东市玩一圈了。
天寒地冻,楚沐和他老婆吃过午饭回去,呆在屋里就不想出来,所以晚膳也是在自家用的。
初一晚上,林寒和楚修远用热水泡脚的时候,楚修远就忍不住说,“二十九那天楚沐嚷嚷着三十和初一他家不做饭,都来这边过,我说他起不来,他还不信。”
林寒:“以后再说你装听不见,不然回头他自己想起来还不好意思。”
楚修远往盆里添一点点热水,道:“我就没搭理他。”
林寒见他添的水还没他脚上沾的多,抬手舀半勺倒进去。
楚修远惊呼一声,就瞪林寒,“干什么?”
林寒把水瓢放回去,“又没往倒在你脚上。瞧你娇气的。”
楚修远指着盆里的脚,“咱俩谁娇气?!”
林寒低头看了看,她的脚比楚修远的白很多,“你娇气。”
楚修远拿起布擦擦脚。
林寒:“不泡了?”
楚修远:“不泡!”
林寒擦擦脚,让丫鬟进来收拾干净,才去找楚修远,“你睡觉的时候脚别往我腿上放。”
楚修远:“那你再去拿一床被褥。”
林寒下意识问:“为什么?”
楚修远:“你一睡着就往我怀里钻,我睡着了不知道,定会碰到你的脚。你不让我碰就分开睡。”
林寒气笑了,“要不要脸?”
楚修远:“不如你脸皮厚。”
林寒摩拳擦掌,笑看着他,“大将军,你说这大过年的,我要是把你的脸挠花,是不给陛下面子,还是不给万千将士面子呢?”
楚修远笑着说:“我说你不敢。”
林寒:“试试?”
楚修远点头。
林寒过去,楚修远抓住她的胳膊,把人甩到床上,不待林寒反应过来欺身上去。
林寒浑身僵住,回过神就挣扎,“你耍赖!”
楚修远褪去她的衣衫,“技不如人,还倒打一耙,夫人,为夫对你很失望。”放下帷帐,床内漆黑一片,林寒担心磕着自己,不敢乱动,“夫君,妾身明儿还得早起。”
楚修远:“我可以说你病了。”不待她开口,“夜深露重,夫人,咱们歇吧。”
次日清晨,楚修远见着几个孩子就说,“你娘亲昨晚做噩梦,半夜没睡着,天蒙蒙亮刚歇下,别去打扰她。”
大宝宝忙问:“做的什么梦?”
楚扬跟着问:“严不严重?”
楚修远一本正经道:“梦见她辛辛苦苦养了半年的蜜蜂都死了。”
仨孩子“啊”一声,满脸的不敢置信。
随后仨孩子就往客院跑。
楚修远笑笑,去洗漱。
片刻,仨孩子回来。
楚修远已坐在室内等用饭,见一个个面带喜色,“怎么样?”
楚玉开口道:“还活着。爹爹,是不是你睡前跟娘说,她的蜜蜂快死了,娘才会做那种梦?”
大宝宝哼一声,“还用问。除了爹爹谁敢拿这事故意逗娘亲。”
楚修远:“这次真不是我。天气太冷,你娘总担心蜜蜂撑不过冬天,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楚扬只关心一件事,“蜜蜂能等来春暖花开吗?”
楚修远:“倘若等不到,哪还有野蜂蜜。”
几个孩子想想,很有道理。
楚玉不禁说:“娘是关心则乱啊。”
楚修远轻微点一下头,就命丫鬟摆饭。
正月初七,上午,散朝后楚修远留下。
皇帝商曜不由得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没什么事值得他的大将军私下禀报啊。
商曜试探着问:“你夫人又想做什么?”
楚修远苦笑。
商曜顿时知道自己猜对了,吐出一个字,“说!”
楚修远把林寒想在芙蓉园养蜂的事和盘托出。
宣室内响起一阵惊呼。
商曜循声看去,有宫女有太监。
皇帝商曜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守在一旁的太监宫转过身回禀,“奴婢第一次知道蜜蜂还可以家养。”
商曜也是第一次听说,一想到要养蜂的人乃林寒,反倒习以为常,“大惊小怪。”随即转向楚修远,“朕的芙蓉园不是她的芙蓉园,想都不要想!”
楚修远料到他皇帝姐夫会这么说,“不是现在。入秋后臣府里的花没了,再借陛下的芙蓉园——”
商曜:“不行!”
楚修远拱手道:“喏!”
四月三十日,清晨,楚扬、楚玉和楚大宝宝从西厢房出来,不约而同地深深吸一口气。
随后大宝宝开口道,“咱家院里真香。”
楚玉点头,“全是花香。”
然而,吃过午饭,哥仨躺在榻上正要进入梦乡,被浓烟呛醒了。
仨孩子趿拉着鞋就往外跑,边跑边问,“哪儿着火了?”
绿荷忙拦住大宝宝,“小公子,没着火,夫人说你们不能过去。”
楚玉停下来,“我娘?我娘怎么了?”
绿荷忙说:“夫人没事。是后面在用浓烟熏蜜蜂,把蜜蜂熏出来好取蜂蜜。后院到处都是蜜蜂,你们不能过去。”
楚扬忙问:“我娘呢?”
绿荷:“夫人在后面,但夫人裹得就露两只眼睛,所以蜜蜂蜇不到她,三位公子放心吧。”
一墙之隔,皇帝商曜站在大将军府外,指着北方上空的滚滚浓烟,“是不是从你府里出来的?”
楚修远微微颔首,“是的。”不急不慢的推开门,“陛下请。”
商曜不禁打量他一番,见他神色平淡,怀疑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你家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