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的信息素,四年前,陆厌闻过一次。
刚分化的Omega信息素在短时间内激增,即使叫人用厚衣服裹住、用信息素抑制贴黏住后颈腺体,还是能在几米位置闻到。
陆厌记得那股味道,像雪天里冰冻的甜牛奶,又带一点小苍兰的清香,但当时浓度太高,这股清甜味道让他觉得缓不过气。
他仅闻过这一次,随后还为此付出了不太好的代价。
后来和林肆再见面,他能从林肆的眼睛读出来的,只余“水火不容”四个字。
缘分和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将忘了爱塞进他的生活,也让他一步步猜到忘了爱的真实身份。
对陆厌来说,忘了爱是不同的,他是最所有Omega里,陆厌唯一一个愿意耐心接触的。
忘了爱会像Omega一样粘人,但他直白简单,大声说喜欢,然后撒娇着索求喜欢,每一句话都散发淡淡的美好气味,让人觉得,在几十米外,他只要看见你,就会伸开手臂,笑着给你一个温暖拥抱。
所以陆厌很难干脆地将林肆和忘了爱划上等号。
所幸林肆不在家。
如果门开的下一秒就见到林肆,陆厌也许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是将他当做忘了爱,还是装聋作哑。
玄关灯光亮起,陆厌没有在门后看到林肆,却想起很久前一个清晨,抱着柱子被他吓到的林肆。
客厅和走时没有什么不同,陆厌照惯例拎着公文包回房,瞥见茶几上的两块白色纸条。
上面一块是李阿姨的字迹:【先生们好,在走廊第二块大理石左上角位置捡到这张纸条,不知如何处理便放在茶几上了。】。
陆厌将它挪走,看到底下那张很不整齐的,像是被人从笔记本上生拉硬拽下来的纸条。
笔迹稚嫩,毫无章法,字可以用得上“丑”来形容。
陆厌却拿在手里,半晌,弯起唇角,在空旷的客厅里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