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起诉他的话,证据我都准备好了。”陆厌说,“保密工作我会安排人做好,你不会花太多时间,律师已经找好了,不用担心,里面没有你的案例,我会准备另一份……”

“可以吗?”林肆只是问他,“你确定让我来?”

陆厌双手手指交叉进去,肩膀微微下塌,向林肆的方向前倾,这是一个明显的取得信任的动作。

“我确定。”

“好,”林肆一口答应,“我全部配合,什么时间我都可以空出来。”

陆厌幅度很小地点了头:“准备开始的时候会和你联系。”

林肆吸了口气,松开紧捏的拳头:“好。”他如鲠在喉,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很认真道,“陆厌,谢谢。”

“不用。”陆厌这样说。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他一下卡壳,忘了自己之前准备去干嘛。

陆厌替他补充:“洗澡。”

“嗯。”林肆闷头走了,过走廊的时候肩膀被墙壁撞了一下,他没有很大的感觉,打开房门钻进去。

他靠在墙边,手肘抵着膝盖,经年的疼痛忽而翻滚而起,几乎要将他戳穿。

被人逼上绝境的恐惧和针头扎进皮肤的痛苦,无论再过多少年,回想起来,还是令他连睫毛都忍不住颤动,打破那些所有假装的温吞、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林肆终于听见手机铃声,像是语音电话。

林肆没动,伸长了手臂去够,实在够不着,只好撑着地板爬起来,抬起唤醒时,语音电话正好挂断。

屏幕上显示,Y的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