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能拖多久拖多久,等以后年纪大了,或者被人拍到不得已,再说。”廖纪说,“那时候你也许没有现在这么火了,粉丝也没有这么多,不会有这么大的舆论压力。”

“如果你是我的粉丝,或者是一个路人,你会因为我三十岁、四十岁了,就原谅我假装Alpha十几年的事吗?时间越久,骗人就骗的越久,粉丝就越心寒,结局还是一样,我还是走到哪里都被人家骂……性别这种事,本来就藏不住一辈子啊,”林肆捏着自己手背,吸了口气说,“而且我也不想骗人了,这几年我自己都觉得好累。”

廖纪再给他出主意:“那也不能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了啊,不然这样,我们制造一场意外,说你腺体受损……”

“那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啊,”林肆说,“说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个谎话去圆,我怕我圆不过来。”

他们沉默相对,谁都没有企图说服对方,只是互相在这件事情上再想的透彻一些。

“不会很快的,至少要等叶导的电影上映再下架,我不能坑了他们。”林肆说。

廖纪闭了闭眼:“再之后呢,说出来以后,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大家真的很讨厌我,我就不拍戏不出现在台前了,做做别的工作吧,”林肆说,“给人写写歌,教小孩子弹钢琴什么的,或者用存款开家书店咖啡店都可以。”

他又吸了口气:“萧山医院的步万年,非法临床实验的案子,下个月就要开庭了,陆厌之前打算以我的名义起诉,但他外公去国外疗养,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去公检法那边走动,他怕保密做不好害了我,就没有以我的名义起诉,时间来不及,他只能让李院长直接检举了。”

“怎么完全没听你说过?”廖纪问。

“我忘记这件事了,他好早前和我说的,我忙着拍戏,而且那时候还只是收集到了证据,陆厌说派人去安排,我就想说等着他安排,结果他一直没来找我。”林肆说,“我前几天和他讨论公布性别的事,他才告诉我。”

“他为什么不说啊?这么重要的事!”廖纪说,“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庭了,我一定要去看那个人报应现场。”

“陆厌本来想事情确定有好的结果,再和我说。”林肆说,“他们虽然有步万年的证据,但还在查之前步万年团队里的人,想要一起告了。”

林肆不懂这些复杂的东西,只知道一锅端了就是好的,他都可以再耐心等等。

“没关系,总之,步万年的死期到了。”廖纪恶狠狠说,“我等着,等着看他的下场。”

他们都卯足了一股气,等着一个月后的开庭。

林肆公布性别的事,最后还是没有讨论出结果,廖纪这边和往常一样给林肆安排拍摄采访的工作,只是剧本和综艺邀请一概都推了,对外宣称林肆要自我提升,学习一段时间,暂时不考虑长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