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是仍不能消气,改日小生亲自带舍妹上门致歉,小姐要打要骂皆随意……”
“哪里需要改日,今日就行。”
李轻婵正烦得胸口发闷,忽听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双目一亮,朝外看去。
然而门缝窄,又被方延挡着,她看不见说话的人,扶着门框踮起了脚,朝外面脆生生喊道:“表哥!”
挡在门口的方延满眼都是李轻婵,也没发现钟慕期什么时候回来的,心头一跳,急忙收回脚。
又往后撤一步,没敢抬头直接躬身行礼,“见过世子。”
“既是上门致歉的,就拿出些诚意出来。”钟慕期说完,淡淡地吩咐侍卫,“把他抵着门的那只腿敲断。”
方延一愣,急忙辩解:“草民无意冒犯,只是想与李小姐说几句话……”
“阿婵愿意听你说吗?”钟慕期反问了一句,见他仍挡在房门口不让开,伸手在他提着花灯的那只手上轻拨了一下。
也没见他有什么别的动作,方延却五官一阵扭曲,五指控制不住似的猛地张开,花灯坠落在了地上。
方延脸色惨白,冷汗突兀地从鬓边冒出,张着嘴巴动了动却没能喊出声来。
这会儿侍卫终于有了眼色,上前将人擒住,眨眼间就将人拖了下去。
钟慕期这才走到雅间门口,没看到一样一脚踏上地上的花灯,将东西踩得面目全非。
他这才发现了花灯一样,隔着狭窄的门缝低头问李轻婵:“阿婵喜欢这个?”
李轻婵还沉浸在他让人敲断方延的腿那句话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被踩烂的花灯,皱着脸道:“谁会喜欢这个啊。”
她往里退开让钟慕期进来,想问他真的让人敲断方延的腿是不是不大好,可又觉得他这是在为自己出气,自己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呢?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而是在房门合上后凑到他跟前,小声道:“表哥,你再不回来我要被人欺负了。”
声音里带着点委屈,还有一丝埋怨。
“不是总说表哥经常欺负你,怎么这会儿想表哥回来了?”
李轻婵紧跟着他坐下,给他倒着水道:“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钟慕期这简单的一问把李轻婵问倒了。
没得到回答,他又目光深沉地直直地看着李轻婵,重复问道:“都是欺负你,表哥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李轻婵撑着下巴想了想,只知道被方延纠缠时她心口压抑,像是被人关在封闭的箱子里一样喘不过气来,有点发病的征兆。
被钟慕期欺负时则是心跳加速,喘息加快,心里有害怕,更多的却是难为情,怕他多做什么,怕被人看见,却并不会觉得心中郁结。
她想不明白,就不回答了,侧身去扒钟慕期手臂,细声道:“表哥,我心口闷,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