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星死了，化为妖身，沉入湖底。

狄一看着湖面上的绿色液体，那是从秋星身上流出来的。

空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妖不是妖，人不是人，局限于此，难怪啊！”

狄一跟着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初入蛮荒，狄一要做人，做一个好人。他被无数除妖的道士追赶，每到一个地方均是如此，知道他是妖的人，偶尔有人心向他，但最终还是被众人裹挟，走到另一边去了。

很多很多年后，狄一发现妖同样有真情实感，蛮荒的人和妖族都敬女娲，两族曾经是一族，在遥远的年代，也曾守望相助。

空明伸手指向东方，“狄一，你看那边。”

东方烟尘四起，真元激荡，应该是发生了激烈的战斗。看方位是新郑商行的位置，天罗和三十三瓣莲的人动手了。

“是时候了。”狄一张开袖子，将空明收入袖中。

他提着横刀折返，潜入灵宝阁，在空明的帮助下，一刀劈了宝库的大门，进去之后匆忙收了上百件宝贝。

灵宝阁的高手大都前去支援新郑商行，宝库守卫空虚，没去支援的守卫全速前往宝库。

狄一吸了一口妖风，将五分之一的宝贝导入袖中小世界，趁着人来的不是太多，迅速跨越空间逃离。

声东击西，哪个是东？哪个是西？

东可以是灵宝阁，也可能是新郑商行。

狄一先威胁灵宝阁，灵宝阁看似是东，新郑商行看起来像西。在天罗和三十三瓣莲的人对新郑商行下手之后，东和西就变了。

对狄一而言，宝库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搅乱新郑商行和灵宝阁的思路。

目前所有的行事，基本在计划内。

狄一来到城西远郊的一家破茶馆里，跟牧紫接上头。

牧紫亲自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狄一面前，“喝吧。”

“天罗和三十三瓣莲派了几个人去？”

牧紫端起茶杯，刚要喝，她放下茶杯说道：“两十个，天罗派了十个，三十三瓣莲派了十个。”

“他们平安回来……”

“死了七个。”牧紫抿了一口茶水，“有些差点被活捉，他们很勇敢，亲自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狄一神情黯然，“真勇士。”

“大都是天罗的人，有些我见过，个别人……甚至聊过几句。本就是没有把握回来的任务，他们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她连着轻叹两声，将茶水倒在地上，看着水渍说道：“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