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兰急忙出来:“能的,我给你烧水,”
“哎不用不用,我弄点凉水冲冲就行了。”阿安制止赵秀兰的动作,想把湿了的短袖脱掉,手放到衣角又顿住,碍于有两位女士在场只能作罢。
“秀兰…”从里屋走出来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有一只眼中无神,像是已经失明,她步履蹒跚,牙齿都掉光了,皱纹满面,干枯的皮肤松松垮垮的搭在脸上。
她手中是一个木头做的拐杖,走路时一只脚是跛着的,浑浊的视线看向赵秀兰,“华子在哪呢?”
紧抿着嘴不出声的赵秀兰看了看坐着的王志平,老人随着看过去,像是才注意到这些人,“这…是出什么…事了?”
她的语速极慢,仿佛着每个字都是从苍老的身体里穿梭一遍才吐出来。
“妈,陈华他…”赵秀兰说着说着泪水就涌出来,刚才被别人惊恐的避开,被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荡她也没有哭出来。
如今来到亲人身边,只一句问话就让她苦苦建立的防御塔轰然倒塌。
一个漆木骨灰盒从黑色背包里拿出,映出老人眼中的一瞬间,仿佛晴天一道霹雳,直接击到老人的身上:“这是…!”
这让她一时之间竟然丧失了语言能力,滚烫的泪水从脸上滑过,接连不断。
走了几步,老人的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我…的儿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秀兰急忙扶起老人,不停抽泣,目睹这一场面的几人心里都不好受,感性的小林偷偷背过脸擦眼泪。
活了一辈子,到头的时候,儿子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陈母哭的昏天黑地,差点晕过去,赵秀兰给她喝了药,情况才稍微好点。
“这是曲昌欠我们家的欠条,”赵秀兰从一个铁盒子里拿了出来这张纸,庞瑜不经意看了一眼铁盒子,里面同样的纸还有一沓子。
王志平接过来,上面写着今日曲昌向陈华借3000块,此为借条。
底下是两个红指印,曲昌陈华的签名,日期是三年前。
“这是三年前的了,还没还?”阿安看过来,把手指掰的咔咔作响:“需不需要收账,我是专业的,看在我老板的面上可以不收你钱。”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王志平看着阿安忍不住的想到这句话,那边庞瑜心思一转,“阿安,那你能找到这个曲昌吗?”
阿安不屑一笑,“有照片就行,我的兄弟遍布天南海北。”
王志平和庞瑜对视一眼,算计上了阿安,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曲昌跑到外省还真不好抓住,光文件下来,联系外省警局就要好几天。
如果阿安能抓住,然后送来警局审问,岂不是这些都不用费神了。
庞瑜眼里一亮:“那我晚上把照片给你了啊?”
阿安随手一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