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低低的琵琶声,曲调婉转轻快,伴着女子悦耳动听的吟唱。
洛寒瞳孔一缩。
他猛地抓紧琴弦,用力一扯,焦尾琴翻倒在地上,丝弦崩裂。
柳丝尖叫了一声,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惊恐万状地看着他。
可洛寒并没有管她,而是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他来到隔壁,猛地推开房门。
房内两人侧头看过来。
齐泽一脸讶异,而慕糖抱着琵琶,不慌不忙地看过来,唇边依旧挂着浅浅微笑。
洛寒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走到了齐泽面前。
“滚出去--”
他满脸阴鸷,语气冷得几乎可以凝出冰来。
齐泽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洛寒解下腰牌,“啪”地一声搁在桌上。
腰牌上题着殿前司都指挥使。
齐泽脸色发白。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近来洛家光复,洛家满门唯独留一子,不知为何,深得皇帝器重,执掌殿前司禁军总指挥,隐然有成为当朝新贵之势。
齐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样的人物,不过有一件事他清楚,若是还留在这里,一定会落得很难看的下场。
他馁了气势,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
清理了闲杂人等,洛寒把房门关上,回过身,打量着慕糖。
房间里很静。
唯独慕糖的指尖轻轻滑过琵琶丝弦,一两声间断的乐声,漫不经心地响起。
半晌,洛寒冷
冷地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挑。”
洛寒语带讽刺,可心里却有些悲哀。
那个齐泽不过就是个寻常的纨绔子弟,有哪一点比得上他?
她和他待在一起就这么开心?
还唱歌给那个男人听?
慕糖挑眉:“不是你派人把我送到这儿来的么,我以为……你会想看到我这样的。”
洛寒沉默地望着她。
他把她送到这里,是想她低头。
他想用屈辱和羞耻击溃她,让她不堪忍受,好来恳求自己。
但绝不是现在这样,轻松地和别的男人暧昧亲近,还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
洛寒本来想折磨她,可是现在发现,也许自己才是被折磨的那一个。
“我记得不久前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
慕糖把琵琶往边上一搁,整个人靠在榻上,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