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疑惑间，忽然听到惊呼声，学生们全都聚到了一处，在教学楼底围成了半个圈，纷纷朝楼顶上看去。

江泽远也抬头，看到天台上站着一个女孩子，楼顶的风微微带起她的校服裙角。

是她。

她的长相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即便隔着很远，江泽远也认得出。

他看着她翻过栏杆，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站在那儿！别动！不要跳！不要跳！”

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可是好像谁也听不到。

江泽远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正想着要赶快爬上楼去制止，她却已经像一片轻飘飘的树叶落下来，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

四周的人尖叫起来，慌乱地跑到外圈，远远地围观，而江泽远站在原地没动，就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孩子，她触手可及，但是已经没了呼吸。

江泽远的白球鞋和裤脚上溅上了猩红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血的气味。

他想哭，想喊叫，想呕吐，但神经好像失去了反应，只能木木地站着，仿佛已经被抽去了灵魂。

她倒在地上，眼睛闭着再也睁不开，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江泽远无法想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她的脸上，他不知道什么事会让她这样流泪，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以这样凄惨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

他慢慢地弯下腰，跪倒在她旁边，干呕，然后低低地吼叫呜咽起来。

……

“你醒了？”

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江泽远睁开双眼，只觉得恍恍惚惚，头痛得快要裂开。

他从床上微微坐起，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慕糖正拉开窗帘，阳光从玻璃窗外投射进来，她就正好站在光里，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