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昂冷厉怒喝,原本还激愤不已的一干士子如同冷水盖头,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人群一阵骚动,不仅十余个士子
,背后无数百姓同样议论纷纷。
“六七岁稚子调戏妇人……老汉是不信的,就算调戏,也当是十余岁少年郎才是……”
“五衙内不会是饿了,想吃奶吧?”
“哈哈……”
人群哄堂大笑,一干士子更是骚动不安,杭州城传出稚子调戏妇人,可也没见哪个与蔡家打官司的,即使后来撞船消息传回杭州,也无人敢面对面对怼打官司,顶多苏府上门讨要公道,盖因此事一个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
大宋朝是个讲道理的朝代,每年就要消耗过亿贯财赋,如何保证如此之多赋税征纳?靠的就是律法严厉、公正,否则也绝对做不到每年过亿贯的赋税入库,至少表面上绝对如此。
通判韩钰见一干士子犹豫,冷脸说道:“你们状告六七岁稚子调戏妇人、雇凶杀人,苦主何在?雇凶杀人,尸首何在?可有证据证实雇凶杀人?”
“这……”
韩钰一通话语,十余个士子全懵了,一个个伸长脖子的百姓,见士子们哑口无言,顿时不满起来了。
“嗨!连个苦主、尸首都无,告个啥子状嘛?”
“这就不对了啊……就算报官,也当有个苦主才是……”
“就是就是……”
……
张璨一阵恼怒,大声说道:“蔡家权重势大,百姓又怎敢报官?大河之上,顾姑娘所在船只已经破碎沉于水中,江水一日数十里,尸首又如何可寻到?蔡家子当街调戏妇人不成,顾姑娘心惧慌恐,欲要逃离杭州躲避,蔡家大船不撞别家船只,偏偏撞碎顾姑娘所乘之舟,不是雇凶杀人、谋害他人性命又是什么?”
“大人,小民身为圣人弟子,路见不平,又岂能坐视不理?小民愿为顾姑娘苦主!愿替冤魂讨得人间一个公道!”
“还请大人允许!”
说罢,张璨抱拳深深一礼。
韩钰面无表情,薛昂双目几欲喷火,一干士子骚动,正待其中几人踏步上前,不顾一切时……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不仅害了自己,还要连累父母妻儿,何苦来哉?”
一稚子童音传入人群,众人忙转头去看,正见一六七岁稚子,稚子一身素白,或许是小光头成了小板寸缘故而显得不伦不类,一手拿着
串糖葫芦,一手指向站在人前的张璨,身后更是站着十余名七尺汉子。
蔡鞗又咬了口糖葫芦,缓步走到张璨面前,仰头与他对视一息,咧嘴笑道:“小生便是先生嘴里所言‘调戏妇人’蔡家五子蔡鞗,敢问先生尊讳?”
“泗水张璨”
张璨冷哼,蔡鞗也不恼怒,再一次嘎嘣咬了口糖葫芦。
“原本鞗是不愿搭理这种无趣之事,但鞗终不愿因己而害了一人前途,不忍害了良善一家老小,所以前来解释一二……”
“哼!蔡家之人可有良善之人?有何可解释的?”张璨再次甩袖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