矝不信任除苏眉之外任何蔡家人，苏眉同样不信任除他之外任何人，原本足以代表蔡家与朝廷签订契约的蔡京，却被母子两人一致拒绝，契约签下，过程没什么意外，而契约签下后，蔡家老很是不满，尤其是蔡攸的不满，认为苏眉不再适合成为蔡家女大管家，也因此苏眉第二次失去了蔡家财政权柄，只保留了海瑞商号、苏和商号、江南商会所属权利。</p>

士绅富户想不明白，平头老百姓只是艳羡流求岛上金山银山，议论者无数，最后一致确定，正在南洋养赡矝只是个傻儿。</p>

听着他话语，众人一阵苦笑，没人能想明白，临到头白忙乎的矝究竟想要做什么，至于引外源之水，在他人看来，外源水虽好，却非短期内可成，矝的再如何大义凛然，他人也是不信，即使一干立志为国为民的太学生，同样不信蔡家会有异类。</p>

范宗尹微微点头：“正是如此，可……可这也太怪异了，五衙内如此百般周折又为了什么啊？嫌钱多？”</p>

邓肃摇头道：“且不言南洋诸国愿不愿意承认南洋都护府之事，即使认可又如何？南洋诸国蛮荒、贫穷……就算如同流求岛一般发现了金矿，难道今日之事还不够明显？况且五衙内已经与帝姬定下亲事。”</p>

“两位兄台是不是忘了南洋都护府？”张元干突然插嘴了句。</p>

邓城范宗尹皱眉道：“五衙内着实奇怪，费尽心机多了苏杭各家根基，甚至不惜对官府强硬，最后却又将之散了出去，百年太久，谁也无法保证数年、十年后，江南商会是否还在，在官府见证下，一旦江南商会解散，无数田地也将一无所有，流求岛两千万贯买扑银钱虽没了，却也没了金山银山，田地又无赋税收入，除了个名头外，什么好处都未得到，五衙内的做法着实让人不解。”</p>

“看样子五衙内又算是白忙乎一场了，二十年无田地赋税的流求岛，入岛便与百姓三十亩田，苏氏又完全开放梁上矿山，想来会有百姓耕种吧……”</p>

一干太学生站在人群中，看着苏眉签字、离去，邓肃苦笑叹息。</p>

“唉……”</p>

无数人看着两人相背而行，没由来的全都摇头苦笑，也不知在叹息着什么。</p>

蔡京微微抱拳，在上前伺候宦官搀扶下，与苏眉相背各自下了搭台，原本应该摆宴庆祝一二，或许苏眉只是个女人，也或许两人尴尬身份，并没有在樊楼摆宴庆祝，蔡京乘坐官轿前往皇宫复命，苏眉登上马车，返回属于自己的家院，在踏入如同菜园子的庭院那一刻，心下竟有些感伤，知道未来一年内，这里将是她的囚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