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二十艘大船顶着风暴驶向麻逸国,自此二十艘兴化军大船归入南洋都护府。</p>
九月十八日,五艘大船出现在金瓜石金矿海域,与此同时,一包百十斤泥沙八百里连夜赶往开封。</p>
蔡鞗叹气道:“开外源的好处自不多言,但这是个花费无数,却又提着脑袋的活计,不仅面临毒虫、瘴气、风浪、对外战争凶险,还要充当朝廷待宰的鹰犬,但凡有点明哲保身犹豫,开外源也只是个笑话,而恰恰五弟在流求表现出了足够的冲动、蛮横,再加上三兄所言家族、亲情、权势诸多枷锁,五弟也就成了南洋都护最佳之人,三兄才会是枢密院十二房的广西房副使。”</p>
“流求岛是五弟买扑的,发生此等之事,自是要让出些利益,要让蔡家安心、闭嘴,正如三兄所言,南洋飘荡着的是五弟的船只,南洋诸岛毒虫无数,烟瘴无数,南洋诸国穷困、荒芜,想要在南洋开外源,必是困难重重、花费无数,而且还不止这些,更加困难的是对外态度,且不提官吏愿不愿意前往南洋这般流放地为官,即使愿意,在向南洋诸国施压时,这些官吏是否代表了朝廷的态度?”</p>
“禁军遭遇古越蛮人伏击,三千兵马折损两千,看似很严重,对于宋国来说,死了两千人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但禁军不顾百姓安危,驱赶了流求县近万百姓,这才是最为严重的事情,一个处置不当,百姓与朝廷将产生难以弥合裂痕。”</p>
蔡鞗脚步站定,一阵皱眉思索……</p>
蔡翛一阵沉默,神情也有些了郑重,说道:“三兄知晓五弟聪慧,可有解决之法?”</p>
又咂巴两下嘴,说道:“三兄的副使不好当,要么只是朝廷临时的,过两日便迁了其他职司,或者三兄二十年也不会有变动,成了做冷板凳之人。”</p>
蔡鞗一阵翻白眼,说道:“枢密院知事?三兄你可真敢想啊!”</p>
蔡翛指了指自己胸口,笑道:“五弟虽一战而胜,却也说了些不该说话语,若非如此,三兄也不会仅仅只是广西房副使,怎么着也要得了枢密院知事吧?”</p>
蔡鞗一阵苦笑:“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算计的点滴不漏,想来老蔡太师也一定会用五弟换取些好处吧?”</p>
见蔡鞗欲要开口,好像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又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父亲是我朝太师,咱们兄弟各有职司,蔡家老小全在开封,难不成你小子还能造反?”</p>
蔡翛笑道:“谁让你提出的外源、内源之事,会弄钱财,领两千弱军大败万余贼寇,南洋飘荡的也是五弟的人,你不是南洋都护,谁又有资格?”</p>
蔡鞗一阵翻白眼,笑道:“又不是没人愿意拿驸马换了个都护,偏偏要绑五弟作甚?五弟又不是东华门唱名好汉。”</p>
蔡翛一阵沉默,叹气道:“也好,流求县着实惹了人眼,但南洋都护还须你来担着,换了他人……,你知道的,朝廷和官家都不会心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