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宋军俘虏虽不可用,却足以让萧干以假乱真迷惑白沟河北岸宋兵,萧干亲领五千大军押解着宋军俘虏、辎重转而向东,欲要再次回到水浅渡河处,宋军探子很快将消息送入种师道军中,军帐中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杨可世尤为不喜欢一干吵吵嚷嚷梁山众,猛然站起道:末将认为绝不能让辽贼渡河,我军只要将贼军阻拦在河南岸,燕京几若无人之地,西路辛兴宗将军与郭将军合军击败那耶律大石,西军定可一举夺下了燕京!辽国必亡!
争吵了一日,最终也没有个定论,西军将领反而成了势弱的一方,见杨可世要阻住已经放开了的后路的辽军,谭稹心下有些不悦,但他没有开口反对,反而看向禁军将领赵德。
赵将军以为如何?
种师道是此次各军统制,若以蔡鞗名下一师二师而论,种师道就是司令、军长、师长这般将领,而谭稹只能算是参谋长,种师道没有开口呢,谭稹竟越俎代庖询问禁军指挥使赵德,这让种师道心下很是不喜。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赵德先是看了眼种师道,这才抱拳道:末将不怎么赞同杨将军话语,辽军在我部数十里外,我军无有骑军可用,虽然辽军押解着我军数万俘虏渡河缓慢些,末将也以为此时前往堵截已是为时已晚,反倒会因我军数十里奔走而疲惫不堪,更易于被辽军所趁,反倒不如我军分出一部回到南岸,先守住我军退路,待童使大人再调兵卒替我军守住后路,我军再与辛将军合军,或与辽军再战,或暂退河南岸亦是不迟。
种师道微笑点头:赵将军所言甚是,数十里足以把我军精锐变成疲惫之卒,辽军有数千骑军,我军仅有步卒,辽军虽有数万我军俘虏,亦先于我军渡河,数千骑攻我军疲惫之卒,慌乱之下我军必败。
谭稹点头笑道:老相公说的是,我军新败,若后路不稳终究是不妥的,正如赵将军所言,我军当先遣一军回到南岸,至少要先守着河桥不失,如此才够稳妥些。
种师道心下叹息,内心里更愿意赞同杨可世话语,燕京兵马只有萧干和已经与辛兴宗纠缠在一起的耶律大石所部,只要将萧干阻止在河南岸,十万宋军战五千耶律大石所部,即便童贯惨败,最后的结果也是板上钉钉子,只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凡手里有三千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兵阻拦。
心下叹息,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谭稹话语。
就如此吧,赵将军领五千卒过河,务必要为我军守住河桥退路,河桥若失,本将军必斩你头颅!
诺!
赵德没有多言,心下却很是欢喜,五千辽骑战力吓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万大军竟溃败的如此彻底,早先的自信再无半点,唯恐他人与他争抢,按刀大步走出军帐,自去领五千卒先行回到南岸。
童贯的败退尤为打击士气,军中更为赞同守在白沟河南北两岸,甚至全部退回河南岸,只是在辛兴宗所部没有后退前,种师道不敢轻易退却,与西夏人厮杀了一辈子的老将军知道,一旦退却就可能引起辛兴宗所部如山倒般溃败。
所有人离去,种师道一个人皱眉独坐中军大帐,许久也不动上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