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的喉咙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心口沉重。大雨像是豆子一样砸在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茫然无措的神情。
“快...快来人......把她拉上去!”
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一道清悦的声音从天台外传来,如同一道惊雷落在每个人耳边。
贺启如梦方醒,急忙奔到天台的边缘,果然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一手紧紧的拉住了鹅黄色长裙的女生的手臂,另一只手紧握剑柄,那细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竟然穿透了教学楼的墙壁,将两个女生牢牢的钉在半空中。
贺启倒吸一口冷气,和黎嘉平还有赶来的校园记者一起把鹅黄色长裙的女生拉了上来,女生已经被吓晕了,眼睛紧紧的闭着,不知道自己刚刚经过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贺启安置好鹅黄色长裙的女生后,再次向越宁伸手,越宁冲他摇了摇头,臂膀使力,纤细漂亮的手臂弯起,借着细剑的支撑,一翻身轻盈的落回了天台上,顺便把她的剑收了回来。
贺启打量着,这位神秘的少女,她脸上带着面具,不知长
相,身材却是极好。她的衣服被雨水浇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显示出姣好的身形,腰肢盈盈。棕色的长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因为剧烈的运动有几缕头发散了出来,贴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颜色分明。手中拿着一柄银色的细剑,剑刃锋利,削铁如泥,上面有着玫瑰缠枝的花纹。
a大的这座教学楼有了一定年纪,结构老化,学生会向学校提议过翻修,但是一直没有实施。虽然教学楼用的不是最结实的混凝土结构,但是能把一柄细剑插进楼体,除了这柄剑的材质极为特殊,使剑人的力气也是关键。不知道这个身形纤细的小姑娘当时爆发了多大的力气,竟然生生将剑钉在了楼外。
贺启愣愣的看着她脸上的面具,说道:“姑娘你...你好,我是贺启,请问怎么称呼?”
越宁没有回答,冲躺在地上鹅黄色长裙的女生抬了抬下巴:“她没有伤到,就是吓晕了,带她去医务室看看。”
“好。”贺启不仅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平时穿着衬衫不显,但是手臂上肌肉鼓鼓的,弯腰轻松的抱起了鹅黄色长裙的女生。
越宁细剑轻挥,别在身后,冲贺启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贺启追上两步:“等一下!你、你是谁?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吗?”
越宁拍了一下黎嘉平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说道:“让那个照相的人把照片删掉。”
贺启转头,a大校园报纸的记者讪讪的放下手中的相机。再回头,那个神秘的少女已经离开了。
贺启看了一眼怀中的鹅黄色长裙女生,她紧闭着眼睛,只有手掌上擦破了一点皮,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腿已经软像是面条一样。
“我的老天爷!”无神论者贺启这辈子第一次真心诚意的感谢上天,“还好没事!谢谢你了我的老天爷。”
离开天台后,黎嘉平怔怔的看着被戴面具的少女,不确定的说道:“阿宁?”
越宁摘下面具,露出了娇艳的面容:“是我。”
黎嘉平长舒了一口气,紧紧的抱住了越宁,他的手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果然是你......刚才吓死我了!”
黎嘉平不怕自己的名誉受损,也不怕
被排出学术圈,他最怕的就是真的有一个无辜的学生因他而死,那他会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黎嘉平喃喃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有个学生要跳楼了?”
越宁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人在捣鬼。”
黎嘉平从越宁的脖颈中抬起头来:“是谁?”
越宁垂眸,眸中泛着冷意:“梁文凯。”
黎嘉平想了半天才把这人是谁对上号来:“好像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哦对,那家文凯科技也是做机械臂的,和我有过接触。他...为什么要谋.杀我的学生?”
为什么?
为了名,为了利,为了钱,甚至可以置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的性命于不顾
她最讨厌的,就是不尊重他人性命的人渣。
越宁冷声说道:“他就在下面。”
小树林中,梁文凯通过鹰眼目睹了天台上发生的一起,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树木:“可恶!又失败了!”
虽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是梁文凯认识蔷薇公馆的面具,认出了天台上戴着面具的人就是顾新霁身边穿着旗袍的那个女人。
她是顾新霁的手下?情人?
果然,这一切都是顾新霁在背后操控的。
梁文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恨声说道:“系统,顾新霁坏我大事,这人不能留了。”
系统:“你想怎么样?”
梁文凯:“我不要再像温鸣和黎嘉平这样小打小闹了,我要顾新霁的命!”
这次,系统却没有回复。
梁文凯:“系统?系统?”
他慌了,之前也发生过一次这种事情,系统突然没有了回复,然后他就吃了大亏。他最害怕的就是系统突然没有回复:“系统你说话啊?!”
哒、哒、哒。
系统没有出声,回复他的是一道脚步声。
梁文凯慌忙间抬起头来,只见戴着面具的少女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他看不见她的脸,但是透过面具,他看到了她冷漠的、淡然的眼神,像是两颗剔透的棕色玻璃珠子,毫无感情的看着他。
梁文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你是谁?你别过来!!”
越宁剑尖指地,垂眸看着他。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