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打黑眚和山魈的时候,被炸膛的枪械减员之事,他还记忆犹新。
朱由检从来不否认自己对建奴的忌惮,能够己方丝毫没有损伤,杀掉一百多名渗透而来的建奴,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共同结果。
“臣不敢贪功,谁知道暗道会塌呢,全仰圣威。”田尔耕挠了挠头,这次捕杀建奴,以此收尾,实在是让他在皇帝面前有些尴尬,有
些虎头蛇尾的感觉。
朱由检嗤笑着摇头,全仰圣威?他坐在乾清宫里倒是熬了一晚上,这就是他仅有的功劳。
他放下了手中的奏疏说道:“该给的奖赏一分不会少,该晋升的就晋升,把建奴的尸首,挂在德胜门外吧。抓着几个还喘气的好好审审,把这三个案子抓紧时间破了。”
“田都督你也说了,这次还暴露出了一个问题,就是锦衣卫的军纪不严,埋伏途中没过多久,就有人开始吐掉口中之物,交头接耳,该有的奖赏一文不少,该有的处罚也必须进行处罚。赏罚需要分明。”
田尔耕俯首称是,他将自己在行军之中发现的问题,如数禀报。
若是金吾卫在埋伏中说话喧嚣,也就算了,但是大明最精锐的锦衣卫也这个调性,不管是锦衣卫左都督还是朱由检,心中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上次火器运用不熟练,炸膛、走火导致伤亡,这次就没有发生,锦衣卫也在进步。
“田都督你这个情报哪里来的?”朱由检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情报。
德胜门的伏击,完全是因为那一条不明就里的情报,而这份情报的来源,田尔耕一直支支吾吾,直到此是,万事皆定的时候,朱由检当然要问问。
田尔耕俯首说道:“无为老母送来的情报,当初魏珰见了无为老母之后,一直是臣和无为老母联系,不过今年一年,无为老母一直没有联系臣,昨天封城,无为老母突然传来了书信。就是送来的情报,还想约臣谈谈。”
“不过根据臣的推算,大约是无为老母换了人。之前就一直疯传无为老母病重,传了好些时候,而后陆龙王和无为老母内讧的消息也一直有,而且,前些年的书信往来的笔迹和昨日送来的笔迹,完全不同,臣约了她今日在迎春楼见面,见一面就知道了。”
朱由检反复敲打着案牍,他在思考,无为老母这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样吧,推两天,等到封城结束,你再去见见,先搞清楚她的目的,再说其他的事。”朱由检最终还是想看看无为老母到底想做甚。
“还有范文程都把手伸到了京师了,这封城既然下了命令三日盘查,
就好好盘查一番,把该抓的耗子清一清。那些无为教的讲经师傅们也抓一批。”朱由检寻思着还是继续封城才比较妥当,既然田尔耕要谈,手里的筹码更加厚重一些才是。
“臣领旨。”田尔耕领命离开了乾清宫。
“万岁爷,徐老师父带着卜弥格殿外求见,候着有些时候了,万岁见不见?”乾清宫太监王祖寿看田都督走了,赶忙问道。
“宣。”朱由检点头说道。
徐光启和卜弥格进殿的时候,还带着一名大汉将军,大汉将军手中捧着的东西,被红布蒙着。
“万岁,臣今日入宫是来献祥瑞了。”徐光启说明了来意。
朱由检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王承恩不留痕迹的往前走了半步,离皇帝近了一个身位,但凡是有事发生,他也可以挡在万岁的身前,对于他们近侍而言,万岁爷的安危大于一切。
“回圣主皇帝,这是泰西所制的机械计算钟。”卜弥格的雅言带着浓厚的岭南味,但是这不影响双方的沟通。
厚礼呀!
朱由检目光炯炯的盯着那红布,大声的说道:“宣户部尚书毕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