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黄台吉的生母是叶赫纳拉氏,若是登上汗位,有利于他们这个多部族的团结。
(而后清朝皇帝很多皇后都是叶赫纳拉氏出身,也是这个道理。比如慈禧,就是叶赫纳拉氏。)
在八旗子弟中至少有三成都是叶赫部旧人。
其中因果,还是范文程为黄台吉梳理,黄台吉才清楚努尔哈赤为何废代善太子,却依然让代善为四大贝勒之首这种安排。
至于代善与大福晋乌拉那拉氏有染之事,在关内肯定是禁忌中的禁忌,但是在关外,女人更多的是一种财物,父死子继,兄死弟承是常有的事。
而且努尔哈赤在代善做太子的时候,也说了,死后,大妃和幼子们都交给代善去抚养。
代善更像是一种主动让贤,黄台吉每次看到代善,都觉得自己这汗位做的如坐针毡。
“大贝勒以为如何?”黄台吉犹豫的问道。
代善目光一凝,脸色有些惊喜,刚要说话,却又欲言又止,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但凭大汗做主。”
黄台吉内心已经在咆哮了!这算是什么,明显是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但凭大汗做主就解决了?!
“大哥!”黄台吉厉声说道。
代善看了一眼范文程,吓了范文程一个哆嗦。
如果不是范文程把其中缘由告诉黄台吉,他代善现在也是辅国之臣,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百无禁忌。
黄台吉做错了,就大声争辩,咆哮大政殿对他代善来说,并不是难事。
当初努尔哈赤活着的时候,要攻打宁远城,代善不也是咆哮大政殿,说宁远城远,城坚火器极多,不宜攻打,应从长计议。
但是现在他代善,说一句话,都要想很久,这么尴尬,都是因为范文程点破了其中关键,黄台吉对自己的汗位从天命所归,变成了代善赠送。
代善现在是劝谏也不是,不劝谏也不是。
劝谏,似乎以四贝勒
之首的身份,压着大汗要按他说的办,很容易就造成兄弟阋墙。
不劝谏,似乎是他代善对失去汗位还有芥蒂,很容易造成兄弟阋墙。
这就是代善现在最尴尬的地方。
而这一切,都怪范文程。
黄台吉自己想,临到死,都想不明白其中关键,只会以为代善让努尔哈赤厌恶,才导致了汗位旁落,他黄台吉是天命所归。
“大哥,有什么想法说就是了。不需要那么多的忌讳,建州时局艰难,你我兄弟联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黄台吉主动示好,不称呼大贝勒,而称呼大哥,也是想听听代善对大明皇帝最近的动作的意见。
代善听到这声大哥,也是叹了口气,才说道:“这承义王、平义王、恭义王,我们三个人册封了王爵,那大汗呢?既没有恩赏,也没有册封,这肯是大君的离间之计,我绝对不会接这份圣旨。”
黄台吉挠了挠头说道:“大君愿效宋辽二国,若朕愿意登基,约为兄弟之国。”
这次换来了三个兄弟的迷茫,他们看着黄台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代善试探的问道:“那大汗拒绝了?”
黄台吉哪怕是有再多的不甘心,依旧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三兄弟直接愣在了原地,随后就是一脸的钦佩,自古至今,能够顶住册封皇帝的造反者,压根就没有。
“今日有行商传言,大君愿禅让大统之位于建州皇帝。我开始还以为这群行商疯了,现在看来,这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阿敏无不骇然的说道。
代善的表情变得惊惧起来,猛的站起身来,在大政殿来回踱步,随即说道:“大君已经不再视建州癣疥之疾,而是视为心腹大患了。现在大君的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们要小心了。”
“臣建议,此时,应该立刻封锁关隘,遣使顺义王、虎墩兔憨汗、朝鲜王,关闭关隘互市,防止北地文人入明应考,此时此刻,也应该封锁封王的消息,防止民间动荡不安。”
范文程小心的说道:“大贝勒,大君不仅封了三王,还封了很多的部落的头人、牛录章京为锦衣卫千户侯和都督同知等,八旗主除了三人封王以外,还有四人疯了公伯,这消
息,锁不住了。”
代善的面色终于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