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舒心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朱由检过完正旦之后,第一道奏疏,就把朱由检给整的一整天都是食不知味,郁郁寡欢。
户部尚书毕自严,上了一道奏疏,十分明确的说明了大明的财政危急和逐渐崩坏的大明天下,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朱由检才骇然的看着面色有些不正常的孙承宗。
“孙帝师前段时间有了第十六个孙子,孙帝师忙着蓟门火炮局之事,连名字都没顾得上取,就夭折了,孙帝师可曾言语过此事?”袁可立说了一桩朱由检不知道的秘闻。
“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有些人吧,为自己,有些人吧,忙得没空。”
忽然出了一个耿如杞这样的忠臣,朱由检一时间如何去习惯,又如何全面信任?
朱由检登基之后,多少明公为了一己私利,从西山煤局的驸马都尉,再到和建奴尚虞备用处建奴苟且的刑部尚书薛贞,这一个个都是些什么背主作窃的狗东西!
但是他相信孙承宗和袁可立都明白皇帝的意思。
“可是……”朱由检话没说完。
“的确是不为什么。”
袁可立点了点头,非常郑重的说道:“正因为他是大明的臣子,食君俸忠君事,他在尽一个臣子的本分。”
比如现在。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别看袁可立平日里不说话,但每每关键时刻,都会解决很多的麻烦。
“没有为什么?没有什么目的吗?”朱由检略带些迷茫的看着袁可立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问道。
袁可立将大明臣子这四个字咬的很重,就是着重强调耿如杞的身份。
袁可立一愣,随即满脸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有什么为什么,他是山西巡抚,归化城出了事难辞其咎,万岁把他从诏狱里放出来,他既然领命而去,不能完命回朝,还如何做一个我大明臣子?”
“他为什么要去归化城呢,九死一生的局面。”朱由检反问道。
今天袁可立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王承恩看着万岁,也想知道万岁爷到底在想什么。
他也闹不明白,万岁爷为何对耿如杞如此防备。
王承恩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可为耿如杞说了很多的好话,万岁自己起的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万岁,臣斗胆,可是有小人相间?”袁可立看着皇帝略微有些不满的神情,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还看了一眼立侍左右的王承恩。
朱由检稍微皱眉,看着暖阁外没有说话。显然还是心里有芥蒂,想不通耿如杞为何如此。
袁可立合上了奏疏,正襟危坐的说道:“万岁,此时前往归化城,岂止是九死一生?耿巡抚就带了百人锦衣卫前往,郭尚礼同行,此事臣附议孙尚书之意,当恩荫家眷,以敬忠义之举。”
孙承宗此时提出恩赏耿如杞的家眷,是朱由检万万没想到的。
恩封可是要恩荫后嗣,也就是耿巡抚的几个孩子,这可不是件小事。朱由检连周奎、田弘遇这些国丈家中的子嗣,都没有恩封。
“臣以为此时,耿巡抚前往归化城,乃是大义之举,当彰功恩封。”孙承宗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一点上,两个已经在朝堂上混了四朝元老,岂能没有察觉?
皇帝称呼毕自严为景会,称呼孙传庭为伯雅,称呼卢象升为建斗,这都是叫的字,以示亲近,但是称呼耿如杞就是直呼其名。
孙承宗和袁可立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敏锐的差距到了大明皇帝对耿如杞的芥蒂。
“好了,不说这事,耿如杞那边,他去了归化城和顺义王卜石兔、旧台吉囊素台吉商谈回归成防护。孙帝师,袁军门,你们以为如何?”朱由检将一封郭尚礼的奏疏递给了两位。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