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臣子们,忠心多少犹未可知,但是都是在竭力尽能的为大明做事。
“明君出则良臣显,自古如此,万岁。”孙承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马屁拍的,朱由检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而王承恩皱着眉头看着孙承宗,这谗言都让孙承宗说了,他说什么?
他这个宦官,失职了。
北方的太阳病恹恹的没什么力气,但是南方此时可大不相同,此时的川中已经有了几分热意,各种山花烂漫,一片生机昂扬蓬勃而发之意。
大明唯一的女官,秦良玉,看着京中来信,面色十分凝重。
“拱明,你带七千狼骑驰援京师,皇上组建班直军,结果遇到了征兵难事,朝中决议由山外九州军卒为主。但是翼明分析,山外九州之民远远不够,所以你带川骑前往勤王。”秦良玉放下了书信,对秦拱明说道。
秦拱明是战死塞外的秦邦屏的次子,而起长子秦翼明驻扎京师未归,这封书信就是秦翼明由京中来信。
秦翼明在书信中提到,不仅仅是万岁组建新军要人,蓟门火炮局同样要人,京营二十六卫清冗也要人,而锦衣卫更是缺了三万余丁,这么多的缺额,仅仅靠山外九州组军,怕是万万不够。
七千川骑,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是这是此时秦良玉唯一能够拿出的军队了。
川中并不平静,连年大旱,早已是饿殍遍地,离京千里的川中,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点燃的火药库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哄的一声,彻底炸裂开来。
而且刚刚结束的武夷夷乱也让狼骑疲惫不堪。
秦良玉领大明皇帝谕旨,安川之职在身,这七千川骑,已经是最后的家底了。
“可是姑母,川中……”秦拱明虽然年纪尚幼,但是却不是什么都不懂,川中的形势,他自然是知晓几分。
“我知道,必要的时候,我会前往柳营找黔国公帮忙,你不要担心。”秦良玉示意秦拱明莫要担心这个事,川中还有可以借力之地,那就是大理。
大理的黔国公手中,可是有效仿汉时周亚夫细柳营建的柳营军,虽说不到两万,但也都是能战之军,若是川中有变,可从柳营请援。
黔国公是封号,而川中和大理,都称其为沐王府。
秦拱明一听姑母说到了沐王府,脸色急切的说道:“沐启元他轻狂不法,纵容家奴掳掠百姓,大理巡抚余瑊,按律要逮捕犯法家奴,沐启元直接调动了柳营军,架起了火炮,炮轰巡抚,这等人,姑母万万不要信他半句才是。”
“我与沐启元母亲宋音素素来交好,不是信儿,而是信其母亲,你安心了吧?”秦良玉笑着说道。
沐王府的十世孙的沐启元的确不是很靠谱,这在川中和大理,都是广有耳闻,但是沐启元的母亲可不是糊涂人,要是有必要的时候,宋音素也是能够代镇大理。
“原来如此,那孩儿就放心多了。”秦拱明听到了宋音素的名字,却是不再担心。
宋音素是沐启元的母亲,为人极其可靠,老国公走的时候,也将一应事物,交给了宋音素打理。
“那就快去收拾吧。”秦良玉笑着支开了秦拱明,面色变的十分的凝重。
川中形势,远比她表现的更加严峻,而沐王府更是自顾不暇,宋音素和沐启元不和之事,已经弄的几近人尽皆知,但凡是消息灵通一些的,都知道了这件事。
秦良玉呆呆的看着天空,良久才叹息的说道:“希望来年真的可以风调雨顺。”
救川的只有天象,没有其余之物,只有风调雨顺,川中才会安稳,但是往年的大旱连连,今年倒是接连下了几场春雨,让秦良玉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几分。
沐王府内。
宋音素看着手中的一块金牌,这是【黔宁王遗记】,巴掌大,金灿灿煞是好看,上有两片蕉叶,顶部有一圆形穿孔以便系绳。
金牌正面居中刻“黔宁王遗记”五个空心大字,右侧刻“此牌须用“四字,左侧刻“印绶带之”四字。
背面刻有【凡我子孙,务要忠心报国,事上必勤慎小心,处同僚谦和为本,特谕,慎之,诫之。】
乃是初代黔宁王,朱元璋的义子,沐英传下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