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接过了奏报,王文政被杀,尸体被抛在了野外,被野狼分食,只留下了一件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印绶被带了回来。
朱由检用力的攥着印绶,都被印绶的棱角给杵破了皮,甚至有丝丝鲜血流出,将本身浸红的印绶染的更加鲜红。
“王文政的妹妹接到宫里来了吗?”朱由检语气冰冷的问道。
“接到了,昨夜王文政的家中大火,若是晚一些,王文政的妹妹就没命了。”王承恩丝毫不在意,甚至火上浇油。
朱由检攥着印绶,说道:“诸公,你们听到了吗?建奴都敢如此蹬鼻子上脸了,你们看的还没几个奴酋看得清楚!”
乾清宫西暖阁的议政一直到深夜才结束,朱由检疲惫不堪的坐在御座之上,他拿起了案牍之上的印绶,眼神有些怀念。
“王文政跟着朕已经有五年还是六年了?”朱由检看着印绶愣愣的出神,他拥有着两世的记忆,两世的眼光,自然也拥有着两世的情感,通过印绶朱由检似乎看到了王文政那个略微有些羞涩、憨厚的笑容。
朱由检攥着印绶,失神的说道:“先前呀,朝中判断喀喇沁部孙苏死后,使团有危险,就诏命他们回朝,王文政力谏,说要再争去争取,他在司礼监做事,知道大明朝的窘迫,也知道朕连乾清宫的屋顶都修不了。”
“要维持一个政权,比夺取一个政权还要难,矛盾会不断的变化,应对的策略也应该相应的去调整和适应,但是,王伴伴呀,我们必须要记住呀,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胜利!而另外一条路,就是死亡。”
“但朕坚信,死亡不属于大明!至少在朕手中!”
朱由检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印绶,心情十分的沉重,他被羞辱了,他的使节被建奴给杀了,还被野狼分尸。
王承恩接过了一份奏报,赶忙递给了大明皇帝,十分惊喜的说道:“万岁爷,袁崇焕八百里加急来报,请求出战迎击建奴南下之敌,若是能够逼退建奴,耿巡抚在宣大就不用勤王,而是出张家口,一举扫平喀喇沁部。”
“惩戒背叛最好的手段,就是复仇。”
朱由检疲惫的神情在公务来的时候,瞬间变得清醒了几分。
袁崇焕的这份奏疏有三条规划。
第一条就是主动迎击,由关宁军延燕山山脉阻拦建奴,耿如杞西线从大同宣府用兵,直击喀喇沁。
固鲁思齐布背叛了大明,他们必须付出血的代价,否则灰腾梁大捷的胜利成果,就会被削弱。
第二条规划,是以燕山防线被破,孙承宗据蓟门,而关宁军由遵化等地,完成对建奴八旗的合围,而要全歼建奴,则耿如杞西线就不能打喀喇沁了,而是得赶到京师,守卫京师安全。
第三条规划,是关宁军主动出击,过大凌河,直取广宁!夺回广宁失地,恢复对察哈尔诸部的互市,可辟土五百余里,而大明对辽东半岛的控制也会重新陷入拉锯。耿如杞同样驰援京师,与孙承宗一道力抗建奴八旗的冲击。
“袁崇焕的确是个帅才啊。”朱由检不得不点头赞叹这个他极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