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帝急需静养,但是此时的朱由检,哪里有静养的福分?
“朕杀了几个?”朱由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袁可立一愣,差点乐出声来,笑着说道:“万岁阵斩三十六个。”
“按制赏银一千八百两!一毫都不能少的给朕送来!”朱由检大喜的说道。
袁可立看着大明皇帝的孩子样儿,才想起了这个天子今年才十八岁,还未加冠,笑着说道:“有二十一个辅军,按制只有八百五十五两,万岁。”
朱由检有些失望,就只给了一个零头。
参将和军将们都在,自然是要召开作战会议,有些打还是不打的问题上,需要朱由检这位大明最高的掌权者定夺。
“嘿嘿,打赢了,嘶!”朱由检越想越美就笑了起来,这一笑之后就是剧烈的疼痛。
作战会议开得很简短,主要是请示万岁爷的态度。
“袁太保去吧,到广宁去!朕说过了,建奴不想给,朕就去自己取回来!且去,朕养好伤,随后就到!”朱由检挥手,示意袁可立按照既定计划作战。
若是平泉之战获胜,大明出塞大军就直奔广宁而去,这是既定战略,袁可立自然要请旨,看万岁是打算见好就收,还是一打到底。
“赢了。”朱由检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自己个儿,都不知道睡了多久。
睡的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却是挡不住那种被大货车碾过一样的痛处,身上还有几创,更是如同无数只蚂蚁在爬,他想伸手去抓,但还是忍住了。
“万岁爷,苏丹来的福禄膏还有一些,万岁爷要不要进一些,镇镇痛?”王承恩看着脸色惨白忍痛的皇帝,于心不忍的说道。
朱由检一愣,随即愤怒的说道:“王伴伴,谁在你跟儿前进了谗言?让你说出了这等话!糊涂!”
“把这等歹人抓起来,严刑拷打,尤其是这福禄膏从何而来!”
王承恩猛地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关心则乱,他不想万岁爷受到如此大的痛苦,就琢磨解痛的法子,有人在他耳根子一叨叨,他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咳咳。”朱由检抻着手坐了起来,示意王承恩起来。
“核心纵队真正的位置是机密中的机密,只有有限的几个参将和各营、军的统帅知晓真正的中军大帐何在,王伴伴,你带着东厂的番子,把泄密的人给朕找出来。”
“朕连太监都只带了三个,这个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王伴伴,这才是你该操心的事。”
王承恩在地上用力的扣了一下,带着哭腔说道:“臣领旨,万岁爷总算是醒过来了。”
朱由检一脸嫌弃的说道:“行了,行了,朕这不是还没死呢,你这就哭起丧来了?其实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不碍事,不碍事,做事就是。”
“诶,臣领旨。”王承恩站了起来,只看到了他的万岁爷靠在床栏上,是满脸的笑意。
“京师那边怎么样了?一切还安稳吗?”
“适逢大旱,大军又要出塞作战,毕自严那没哭穷?刑部那个郑鄤的案子,推进到什么地步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冯英能不能控制局面,完全就看郑鄤的案子了。”
“工部和西山煤局呢?朕出了塞,有没有人欺负他们?朱聿键呢?他入了京还好?是个苦命的孩子,也是个有志气的孩子。”
朱由检这打了胜场,才想起了京师的事,喋喋不休的盘问着。
王承恩满是笑意的说道:“都好,都好。万岁爷早日康健,生龙活虎的回京,那就是咱大明的福气。”
“什么叫都好?好在哪里?是毕自严哭穷了,还是没哭穷?”朱由检满脸的气,这王承恩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含含混混的说话了?
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