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滚远点去混你的会所啊。”铃科百合子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后,因为太宰治的存在,她对奇葩的忍耐力呈指数型增长。
面对此等善于恶心人的非人类,她脾气好到过分了。
“诶?我看起来像是混迹这种地方的人吗?”太宰治露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甚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以示清白。
“啧,难道不是?”
“啊——意料之中的回答呢。”他的表情转为沮丧,像极了耷拉着耳朵的毛茸茸,下巴轻轻碰触她的手背,拖长了音调,“可真让人伤心啊。”
……戏精。
铃科百合子嫌弃地抽回手,对他浮夸的表演视而不见:“有事直说。”
太宰治这种人精,她可不相信他是来单纯恶心她的。
“啊咧,这么快就要切入正题啊?好吧好吧,如果是小百合的要求……”太宰治鸢色的眼睛一闪,微微欠身伏在她耳边开口,伴随着一声气音轻笑,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颈间,“我是觉得,或许……特色表演里,会有点有意思的东西呢?”
寂静的房内,她甚至能听见太宰治平稳的呼吸与稳健的心跳。
没有一点异常。
——他冷静到近乎冷酷,哪怕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像是裹满了甜腻的眷恋。
铃科百合子瞥眼和他对视。血色与鸢色相撞,利刃与死水交错,就像三角与圆,格格不入。
太宰治挂着近乎纯良的笑,可他表现出的一切温柔,都是浮于那潭死水上的假象。
他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半偏着脑袋,展现出半张近乎完美的少年面颊,脖间被扯开的绷带下是隐隐约约的新旧伤痕。
“小百合盯着我看很久了,是被我引诱到了吗~?”
寂静的两秒后,铃科百合子嘁了一声,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懒得给他,推开杂物间的门:“恶心。”
太宰治最近越来越烦人,比起刚开始的单纯欠揍,最近很多时候都能感觉到他在刻意撩拨她。
……见了鬼了,是因为她太久没剪头发了吗?
“好过分,好歹要有一点点脸红心跳的嘛!”太宰治理着头发从杂物间里出来,加快步伐追上她,又开始整理脖子上的绷带。
“这种狗屎幻想,你投胎重来或许还能快一点见到。”铃科百合子用湿巾擦净手背,在丢垃圾时,才发现在垃圾桶旁边还站着一个正在抽烟的人。
男人看了看表,露出了一脸暧昧的表情:“五分钟。”
铃科百合子:“……哈?”
她瞥眼看到绷带、发型和衣领无一不乱,表情还蜜汁春意盎然的太宰治,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又翻涌上来了。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白皙清秀的脸上咧开一个笑:“——敢乱想把你脑子挖出来啊。”
“啊啊小百合注意表情管理!整个人都扭曲了啊——”
“关你屁事啊,闭嘴。”
表演会场是仿罗马斗兽场建造。
与血腥、屠戮相对的是,这里是欲与孽的聚生所。
燥热的空气,加上和太宰治独处,让处于非能力模式的她有点烦躁。干脆将独间内的空调拧到了最低,然后靠在栏杆上观察。
“喂喂,太冷了吧?”太宰治抱怨着,拆开一包毛毯围在脖子间,“冷气开这么足,一点气氛都没有了啊。”
铃科百合子懒得理他,依赖房间优良的视角,分析锁定了几个重点观察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