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蝉鸣声回荡在午后静谧的山林中,若不是炎热的天气蒸腾着森林中的水汽让人感觉体表黏糊糊的不适,一切本应是令人惬意的自然风景。
一只穿着黑色官靴的脚踩在了石头上。
视线拉远。
这官靴的主人却是之前那名带队追杀林同的凶恶总旗,而此时他的脸上却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凶恶,反而是一片失魂落魄般的呆滞。
一双原本凶恶现在却呆滞的眼珠木木的看着前方,却根本没有看脚下的路面。以至于走了两步后他突地脚下一空,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但这一摔似乎也将他从那失魂落魄的状态中“解救”了出来,这位遭逢巨大打击的总旗的脸上重新有了生动的颜色——他恐惧着、扭曲着、濒临崩溃着向身后看去……然而在身后由民夫开辟的山路上此时却只有一片片东倒西歪,耳孔或者鼻孔中流出血液、残余脑汁的尸体。
也许不仅仅是尸体……
崔总旗意识到被那不知名邪灵袭击的同僚或者民夫中有许多人并不会被吃掉所有脑子,甚至一些人还在本能的扎眼、或者无意识的说着话……然而这种被无形邪魔挖走一部分大脑还继续存活的惨状却更加让他陷入如坠冰窟般的恐怖。
他宁愿死也不想这样躺着度过下半辈子。
‘到底是什么东西?’
‘厉鬼?——不!就算是鬼王也不可能是这样的手段……魔么?不……虽说镇魔司的典籍中的确有记录说对于那些最为强大的天魔,凡人可能仅仅是看上一眼,听到它们的声音便会陷入疯狂、死亡、或者比死亡更加恐怖的境地。但因为有天庭阻隔的关系,天魔已经有很多年没能成功降临了。’
‘那到底是?!’
崔总旗从上爬起身,浑身颤栗着向山下走去。
‘所有听到那女人声音的人都一个个死了……看来我赌赢了……只要刺破耳膜就不会被袭击!’他此时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除了骨头传递来的自身呼吸声、耳中的刺耳蜂鸣声和疼痛、以及不知是肺还是喉咙里的杂音……刺破自身耳膜的他的确已经听不见那女人盘亘在山林间、钻入耳膜、直通大脑的声音了。
忽然,一段过去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将今天的一切瞬间串联在了一起。
“太古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