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佳妮当然不是主动想脱,她的意见也算是有的放矢:“虽然那些情节看起来变态不健康,但能够将人物性格极端化,您也知道,现在欧洲电影不拍正常人了。”
欧洲拍电影的历史太长了,正常的早已玩腻,三十年前就开始标新立异。
“我并不是说您塑造的这个人物不够精彩,”她又补充:“我是觉得您不够心狠,仍想保留一些美好的东西,不愿观众对这个人物心生厌恶。”
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苏长青也承认:“原来我设想的切割情节是个长镜头,那么观众看着女主在浴缸里对自己动手术,将有一个长时间思考机会,于是很可能就会有一些不太美好的联想,这对人物形象将是巨大伤害,甚至对最后的悲剧命运都难以同情。”
阿佳妮当然能理解苏长青的意思,切割是容易导致炎症的,这个联想的确很糟糕。
“至于删掉偷窥情侣的情节,我认为那是多余的,任何人都不该从冒犯他人中寻找快感。”
欧洲电影人在某些方面走得太远了,为了一鸣惊人有些不顾一切,苏长青并不欣赏。
阿佳妮显然还想追求某种极致:“但那会赋予我表演极大的空间,极端的场景才能激发强烈的戏剧性。”
“其实我们都知道,那样的情节通常比较合电影节评委的胃口,而不是观众的,我们没必要为了追求获奖而肆意妄为,通过其他更合适的表演,或许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苏长青对拿奖有些腻了,已经没兴趣继续迎合。
阿佳妮还是有些不甘心:“我总觉得缺少了类似的表演,可能影片就没那么震撼。”
她年轻是演过一部恐怖惊悚片《着魔》,爱上了一个章鱼般的魔鬼怪物,其中有许多震撼的、歇斯底里的表演,影片被法国禁了十几年,但也为她赢得巨大国际声誉,看来这个瘾又上来了。
“您的那些朋友说中国白酒就要喝高度的,”阿佳妮凑近来贴着苏长青:“如果兑了水或者其他酒,口味就全变了,也没意思了。”
这些天大家时常凑在一起喝酒,阿佳妮迷恋上了白酒,说是将这种带着麝香味的汽油倒进喉咙,能带进巨大的快感,感觉整个要就要炸了。
这些女演员真不是一般人,在寻求刺激的路上一个比一个有能耐。
“您最初创作这些情节时的直觉,很可能具有特别价值,舍弃太可惜了,或者我们换其他方式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