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这个副本,楼天宝的第六感就处在了高度警觉的状态,随时随地都在给楼天宝提示,包括现在闻到味道,第六感也在告诉她不要随便乱吃。
“雨小了雨小了。”大毛从平房外的架子上拿了一把黑伞,“我去喊他们端锅子过来。”
他趿拉着拖鞋进了泥地,不一会儿就踢踢踏踏地跑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串长长的东西,正兴高采烈地啃着吃。
楼天宝定睛一看,忍不住张大了双眼:那是一只将近三十厘米的蜈蚣!
一般的蜈蚣也就十厘米左右,甚至更短。接近三十厘米的蜈蚣算是老蜈蚣了,更别说像他手里的这只,须尾俱全甲壳发亮,只是脑袋被他咬掉了。
楼天宝看他吃得高兴,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大毛看几个人的脸色一下白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的东西吓到了他们,忙说:“别害怕,这是当地的特色美食,除了这个还有炸水甲虫,炸蝎子,炸蜥蜴和炒咩曼……都是很好吃的!”
众人苦不堪言,你喜欢吃那是你的事,我们都不喜欢啊!
虽然大毛推销了半天,可那几样炸虫炒虫的销量还是十分惨淡。纪绒绒,孟浩和卷发的柳星三个人本想偷偷地和楼天宝一样,拿白饭对付两口,但摄影师的摄像机忽然拿了出来,几个人只好对着镜头开始尝试吃虫子。
纪绒绒吃掉了一小摊神似小强的地下蚂蚁炒咩曼,她转过头来作势要呕,楼天宝赶忙递了个塑料袋给她让她清理肠胃。
“给我,给我一点什么喝的……”她伸手向一旁的碗摸去,眼睛瞄上了一旁炖满乱七八糟各种食材的冬阴功汤。
楼天宝眉头一皱,果断从自己的物品栏里掏了瓶水出来,假装从包里拿了瓶水递给纪绒绒。
“别喝汤,也别吃这里的其他食物。”楼天宝小声说,“我感觉不太正常……这里的东西看上去是热的,但我总觉得太阴寒了。”
蝎子,蜈蚣,蜥蜴和蚂蚁……冬阴功汤里还放了小鱼和不知名的河流生物。虽然每样东西都散发着热气,但她还是觉得很阴冷。
不吃为妙。
一旁的赵壹和钱贰两人倒是吃得很欢实,他俩还说:“这些东西我们以前都吃过,味道很好的。你们别老摆明星架子了,现在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哪一锅冬阴功汤的颜色和气味的确接近完美,楼天宝盯着看的时候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过,她还会对纪绒绒摇摇头,倒了矿泉水干吃白米饭。
大毛在旁用吃剩的蜈蚣脚剔牙,眼神在几个没吃特色菜的人中间绕了几圈。
等他们吃完了,外头的雨也终于停了。整个天空上只有一层淡淡的月色,薄云遮掩了大部分光线,只让人看到周遭景物模模糊糊的轮廓。
大毛让两个干瘦如猴的村人将锅子碗筷端走了,他从自己的行李中拿了几只火把出来,分发到众人的手上。他说道:“吃饱喝足了,我们可以去下一个项目了。别急,今天晚上还不用进入小象村,咱们还是在外围观看他们操作。今天只是【泰五祭礼】的排练,不当真的你们随便玩玩就好哈。”
祭礼……还会有排练?
楼天宝看着大毛满脸的笑,心里浮起一丝疑惑,但她谨遵人设,没有多问多言。几个男人手里拿着火把开路,楼天宝和其他女生一起,手里拿着代表礼节的贡品跟在队伍后面。
雨后的路难走。所有人都在下车的时候换了胶鞋,此时队伍中总此起彼伏地响起胶鞋踩在泥地上的咯吱声。
楼天宝的听觉比一般人要好,此时四周的咯吱声对她来说无疑是虫子钻脑,她觉得头都大了。好不容易忍受了一路,前面远远出现了或亮或暗的烛火光明。
大毛走到那些皮肤黝黑,竹竿似的村民中和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回头招呼几个人:“说好了,可以开始拍了。你们学着村民的样子把手里的贡品放到祭坛上去,等会儿村民跳舞的时候,你们跟着一起绕龛笼转圈。”
此时的众人已经隐约察觉了不对。
纪绒绒与楼天宝对了个眼色,她转头对大毛说:“为什么他们祭拜还要我们加入?我们不能站在旁边看看吗?他们看着让人害怕。”
大毛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容,此时显得有点尴尬,他转过身小心比划了一下后面的摄影机:“这不是节目效果吗?你们就意思一下放点东西得了。要不是拍摄节目,我也不想来这个深山雨林,还不是为了钱?芃芃姐,你拿的最多,配合一下吧。”
纪绒绒原本脸色严肃口气生硬,一听到钱,脸色立刻软和了下来。楼天宝眉头一皱,发觉不好,这些拿到明星角色卡的家伙可能在拍摄成节目之后还能拿到额外的片酬奖励,就像自己的照管任务一样。
而且看纪绒绒的表情,片酬应该也不低。果不其然,纪绒绒接下来就很顺从了,一句废话都没多说。
楼天宝内心觉得十分滑稽。
果然她俩是真姐妹,在金钱的问题上都如此真实。
其他人似乎也想到了自己的报酬,整场排练里都乖乖巧巧的,一直进行到了最后一个环节。所有人跟着面色不善的村民学舞蹈动作,还试图制造节目效果,场地上的气氛一下轻快了很多。
排练结束了,大毛累得满身是汗,他举着火把带几个人回了平房处,表示明天早上会带他们进村拍摄,说完连火把都不要,满身泥汗地走了。
其他人身上也脏的不行,早早地拿了盆去排队洗漱了。但是这处平房外只有两个水龙头,中间用木头隔板随便挡了一下,弯下腰是能看到对面人的小腿的。
男生让女生们先洗,两组人再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先后次序。
楼天宝手气不太好,抽到了女生组的最后一个,她倒也不在意,反正穿脱衣服都在棚里,只要给她五分钟她就能洗干净。
外头没有路灯,楼天宝脚上踩着胶鞋,手里拿着一双凉拖和一只盆进了简陋的棚子里。顶上的灯泡上有飞虫在扑棱着,光线一会儿变一个亮度。
仔细听听,外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游窜。楼天宝抿抿嘴唇,赶忙解开身上的衣服,开了水龙头脱掉了沾染泥巴的短裙。她里头还穿着背心和打底裤,站在温热的水流下清洗衣物。
“邦邦。”
忽然间,门板响了两下。顶上的花洒叶不出水了。
楼天宝立刻抬头问:“谁啊?”
外头西西索索,又有人在木棚外侧敲了两下。楼天宝猛地转头,这一次对方跑到了另外一侧。
她赶忙将手上的衣服放到一边,并从物品栏里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一定会暴露身份,但在危险面前,还是保命更重要。
她面对着敲击声响起的门板,小心弯腰下去查看隔板外头。没有人,什么东西都没有。
“邦邦。”
这一次她立刻矮身转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然而那边的门板之下,还是什么都没有。
外头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