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原来是我们县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现在是组织部部长,不久前刚刚扶正的,他住这里?”钟向阳问道。
“没错,你现在去他家里,把你和裘媛说的话,再对他说一遍,本来这事我可以去,但是我觉得你自己去会更好一些,一来可以和他认识一下,二来也让你能以后在他的面前混个脸熟,他能不能决定你的未来我不知道,但是看你怎么说,能让他以后为你说话,这是我父亲留给我名单上的一个人,以前不怎么显眼,现在也到了这个位置了,是该用一下了,我的就是你的,所以,这个名单上的所有人你都可以用,因为我知道,你好了,我才能好”。耿小蕊看着钟向阳,认真的说道。
钟向阳闻言,二话没说就下了车,他不是一个干什么事怵头的人,官场上就是这样,你把你做的是当做是在做一种工作,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和在大街上伸手端碗要饭是一样的,你说你要饿死了,你还会顾忌自己的尊严不屑于伸手要饭吗,我相信有这样的人,但是这样的人早就死绝了,饿死的。
所以,前面说过,要想有进步,既要女表子当的好,牌坊还得盖得高才行,不然这女表子就真的是白当了。
不客气的说,钟向阳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工作被顶了,到拿钱走人,就像是他的的老师车米刚说的那样,你要真是不想让,也没关系,那些人会在各个程序卡你,就算是你费尽心思都过了,然后顾海鹰给省立医院打个招呼,三年五年不许理他,这一任领导每人理你,下一任领导不得想想为什么没人理你,慢慢的,他就在省立医院被边缘化了,所以钟向阳懂得妥协。
妥协是一个威力无穷的处理事情的方式,有的时候能保命,有的时候能升迁,有的时候还能让你看到人性的丑恶,还能让你自己内心自洽,因为妥协才有曲折,而有的曲折恰恰是曲线救国。
钟向阳能干事,会干事,干一点事能把这一点事吹的天花乱坠,四季芳香,这不就是当好了女表子,又立好了牌坊吗?
“你找哪位?”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有人来,但是看到钟向阳两手空空,又有些脸色不好看,直接想把他撵回去得了。
“我找艾部长,我叫钟向阳,是耿成安的女婿”。钟向阳自我介绍道。
这个女人很显然对县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钟向阳说的自己和那个谁的女婿,她都不知道,于是说道:“你等着,我去问问”。
钟向阳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在门口点了支烟,慢慢的抽着。
“谁啊?”艾阳平看自己的老婆回来,问道。
“没听清楚,好像是什么耿成安的女婿,我哪知道是谁,别管了,不早了,睡觉,他在外面待会就走了,哪有这么不识趣的?”老婆子嘟嘟囔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