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下男人心道不妙,欲出口阻拦却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四道破空而出的剑气削断四人的脚。
眨眼之间,四人瞠目欲裂,哀嚎一声纷纷抱着腿在地上打滚。血溅到花田滋养着压弯的花苗。
金元瑶架起段绝胳膊扶起来,动作轻柔拍去他发间的砂石、脸上的土,一脸关爱柔情仿佛对着自己亲儿子。
“你们对我不尊重没关系,但要是动到我弟弟就不行。看来金元取不会教属下,我这个长姐就勉为其难帮他一把。”金元瑶手下死死掐着段绝腰上软肉,阴暗的小眼神儿瞅谁呢,我可没让人继续给你送夹生饭,跟这群人更是半毛钱关系没有。
段绝愣了两秒,在她怀中逐渐停止抵抗。
“多谢...多谢大小姐教导。”矮小男人见金元瑶没有阻拦意思,扔出离阵,搀扶四个人仓皇而逃。
脚全断了。同为流金剑宗之人,你做的好绝,金元瑶。只要取爷回来,取爷回来之日,就是你金元瑶在哥几个腿下摇尾乞怜之时。走着瞧,金元瑶。
“你不拦着他们?”段绝一秒不想多待,推开金元瑶,胳膊放在支起的膝盖上喘粗气儿。
“拦着做什么?”
“斩草除根。他们走时嘴上说谢,那眼神可恨不得从你身上咬几口血淋淋的肉下来。”
“不需要。宗主喜欢天伦亲情一家团圆,当着宗主的面,金元取就是装也得装的跟我姐弟情深。又逢少宗主遴选,金元取不敢挑事儿。说不得还得罚他们平了我的怒气。”
段绝点头。待呼吸逐渐平稳,挣扎着起身去拿桶。
手刚碰上桶棍,桶就被金元瑶一脚踢翻。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段绝停滞的手逐渐握紧成拳,“第二次,你第二次踢我的桶。”
金元瑶让他突如其来的狠戾吓了一跳,解释的
磕磕绊绊,“知、知道你想挑水救火。但麻烦你回头看看竹屋,烧地只剩四根柱子,你泼了水又有什么用。已经不能住人了。”
“就算只有四根柱子,也是我家。”
窄小破旧的竹屋在别人眼里是金元瑶故意欺负段绝(也确实是这样),但段绝不这么想。这是他活这么久,第一个属于自己的、遮风避雨的地方,是自己第一个家。所以他对流金剑宗一直有一份信赖、一份好感。
但今天,五人的到来让这份信赖动摇了。
“我以为有了内丹,一切都与做奴仆时不同,我能活出人样。”
“我以为有了内丹,就能吃穿不愁,可在流金剑宗还是冷水夹生饭;我以为有了内丹,就不再是受制于人的奴仆,可还是被人随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以为有了内丹,就能活成光鲜亮丽的人,可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丧家犬。”
说话间,竹屋最后一根柱子倒下,烧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