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迟疑,“‘见芳菲’是药相师的地盘。药相师不管怎说都曾是纵横黑沼不度的五公子之一,我们贸然开罪他,不好吧。”
更多人嗤之以鼻,只当他说了个笑话,“蠢人会一直活在过去的辉煌中不愿清醒。如今的药相师不过是个残废,一剑过去准能吓得他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你的担心是多余,你的话语是怯懦。”
几个人附和道,“之前不动药相师是腾不出手,今天定要让他死无全尸。‘见芳菲’拆了后,能占据多少,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周遭顿时哄堂大笑,兴致勃勃制定瓜分‘见芳菲’的规则,那人面红耳赤退到人群身后。
凌风神色严肃赶到‘见芳菲’,药相师坐着轮椅闲适待在牡丹花丛中闭目小憩,唇角带笑。一手抱牡丹,一手摩挲着身着妃色长裙、跪趴在膝头的柳思。
若柳思面容羞怯明媚也就罢了,但她右半张脸因腐烂而风化。
原本缱绻的场景变得诡异不已。药相师唇角扬起的笑怎么看怎么令人头皮发麻。
心上人与情敌在一起的景象刺痛了凌风的眼,怒从中来,委屈、埋怨一齐浮上心头。微不足道的怪异之处就这么被忽略掉。
指尖凝气剑划二十四痕抽地牡丹花从七零八落,清理绝伦的面容因嫉妒而扭曲,叫道,“还在看还在看还在看,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临川遥星早就死了,无论是这群烂花还是你膝头的女人都是假的、丑陋的、虚妄的东西。”
“以前意气风发、能谋善略的四帝之师、五公子之一的囚牢‘见芳菲’之主去哪儿了,如今我眼前的不过是一个耽于贱人情爱的废人。”
她很清楚黑沼不度的人一直在暗地里观察她,红梅傲雪更有不少人在看她的笑话。她是红梅傲雪这一代唯一的女子,出身高贵资质又极佳,自小受尽宠爱说是公主也不为过。
她当年一意孤行抛下与高高在上欺霜傲雪的婚约转而倒贴一个囚笼里的小小谋士,所有人都在嘲笑她有眼无珠、发疯了,但她自信自己的选择。药相师注定要一飞冲天,如今不过是暂时的潜龙在渊。
她可以等,但她不能容忍有另一个女人占据他心头。这是对她心意的嘲笑、践踏和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