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的门和窗户都是锁上的,他在大得离谱的房子里黑黢黢的走道上跑着,最后,躲进了一间客房的柜子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房门口,就没声了。方谦业蜷缩着身子在柜子里发着抖,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心跳和牙齿打颤的声音,接着,方谦业猛然瞪大了眼睛,他透过柜门的缝隙,看到了那个人的衣角,柜门接着被缓缓拉开。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巨大的玻璃碎裂声,那人拉开柜门的手停住了,操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方谦业全身毛孔发麻,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里,柜门这下被拉开了,方谦业发着抖睁眼朝上看去,看到的是那个让他安心的人。那人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对他说道,“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
深夜里,方谦业全身汗湿,醒来后,止不住地打了个冷战,扭头一看,便看到一双在黑暗中睁着的深邃的眸子,带着他看不清的情绪。
“你……”方谦业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喉咙嘶哑,继续说道,“你也没睡啊?”
“被你吵醒的。”
“哦。”方谦业润了下干涩的喉咙,然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静默了半晌,方谦业看了看还睁着眼的赵扬,犹豫着轻声说道,“我能和你睡近点吗?”
见赵扬没出声也没拒绝,方谦业干脆一边移过去,一边说道,“我刚做噩梦了,有点怕。”
方谦业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全然没了白日里的尖锐和刻薄,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亟待着温暖。
方谦业离赵扬还有几公分的距离停下了,缓缓地舒了口气,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又道,“如果别人也这样跟你说,你会让他睡得离你这么近吗?”
赵扬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道,“那就看那人能不能满足我了。”
方谦业冷哼了一声,像是听了个笑话,“除了我,没有人能满足你了。”
赵扬被方谦业的语气逗笑了,“你在话在监狱里说还行,可等我出狱了,外面什么样的人没有?非得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