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柳余恨真的死了。

他的长剑刺穿了胸膛，血顺着剑锋蜿蜒而下。

上官飞燕厌恶地避开了飞溅的血花，她终于“大发慈悲”施舍给柳余恨一个嫌恶的眼神。

好像觉得这人自杀也不挑个地方，竟然弄脏了自己干净的衣摆。

可柳余恨并不介意，他整张脸放着光。

好像能为上官飞燕去死，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原来死并不可怕……”

话未说完，他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得惊慌焦虑，他望了眼陆小凤，又看向上官飞燕，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两人说：“无……”

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人已缓缓倒下。

他没有闭上眼睛，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他的独眼一直望着上官飞燕，担忧地盯着她，焦虑地盯着她，好像死亡也不能让他放下对上官飞燕的关心。

可上官飞燕却露出了笑容，好像自己离胜利又前进了一步。

她冲陆小凤俏皮地眨着眼，柳余恨死不瞑目，她却仍有心情与陆小凤。

或许这也不是，她只是单纯地想恶心陆小凤一把。

陆小凤确实被恶心到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一个女人。

上官飞燕俏生生地笑了：“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杀我吗？你忍心杀我吗？”

陆小凤说：“我不着急。”

“我也不着急，因为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要问我。”上官飞燕笑了笑，“你想知道顾倾城的下落吗？”

陆小凤厌烦透了，他冷冷道：

“这个时间，她正在厨房里烧菜给自己吃，像你这种只会利用别人的女人，大概一辈子学不会自食其力的生活。”

“真的吗？”上官飞燕笑容非常神秘，“你真的确定顾倾城在家吗？她要是不在呢？”

陆小凤笑了，他的笑容却有些可怕：“她要是不在，我只能抓着你泄气，我会今天削你一个鼻子，明天削你一只耳朵，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削你一块肉，我会找天下最好的神医为你续命，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上官飞燕忍不住发抖，她当即决定将那个秘密带进坟墓，同时颤声道：“你不会这样做，因为你不喜欢没鼻子的朋友。”

“可你不是我的朋友。”

“那花满楼和朱停呢？”上官飞燕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陆小凤又不说话了，

他在上官飞燕身后的大门外，看到了花满楼。

上官飞燕太自信了，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门口，她大约觉得抓住了陆小凤的弱点，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通。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喜欢杀人，可有些人偏偏喜欢作死。

真是拦都拦不住。

.

夜更深了。

满天星辉，陆小凤和花满楼并肩走在阴暗的长廊。

花园里静谧芬芳，花满楼走到一丛月季旁，轻声说：“朱停刚刚见到我，让我把这个给你。”

花满楼递给陆小凤一个香囊，陆小凤拆开发现里面是几片花瓣。

“芍药？”花满楼嗅到了芍药花的香味。

陆小凤忍不住笑了，这是一个真正开怀的笑容。

“是小鱼丸。”陆小凤开心地解释道，“看来我真得快点了，她在催我赶紧回去呢，再不回去，江南的花都要谢了。”

花满楼也笑了：“这下你总算可以放心了。”

陆小凤郑重收起香囊：“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很快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