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卸下所有伪装和防护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硕大条纹病服下,她锁骨清晰,刺着青白的骨头和脉络。
就像一层皮包着里面的骸骨。
瘦地可怜。
她手腕细地可以轻易捏碎,上面穿插着各种血管,淌着温和的血液。
她看起来可怜又弱小,被剃掉所有尖利的刺。
少年脉络分明的手抬起,眼里划过挣扎的光。
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要抓住什么,最后他终于悬着空气落下去,将女人的手包覆在大掌之中。
纤细他可以完全控制住。
唇撤了挣扎。
这一刻,时间静止,片刻安宁。
只是单纯地想要唤醒她。
对,就是这样。
他忽略手中紧致的湿润。
忽略胸膛那股莫名其妙的情愫和复杂。
他就单纯地想要唤醒她,弥补良心那点儿不安。
谁叫人是他才来的医院。
要不是他强灌她酒,也不会陷入生与死之地。
他良心不安。
沐枫他虽然坏,但没坏到没有原则没有底线杀人的地步,他还没坏地彻底。
不然也不会送她来医院了。
看她多可怜,生病住院,连个信任的人陪在身边都没有。
才回来,以前那些闺蜜朋友全离她而去,不雪上加霜是对她客气。
孤零零躺在这里,只有他来看她。
沐枫觉得自己真是仁至义尽,至少做好了他这个弟弟的本职,何况她还不是他姐,冒牌的、享受他家十八年光阴。
医生都说,要激发她求生的,用美好的回忆唤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