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浮现出来赵爱琴哭得肝肠寸断,肯定跟他说一堆的不得已,比如他妈重男轻女,比如她生了女儿感觉对不起他,怕他在战场上出事……
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了解赵爱琴,知道她是那种他最不喜欢的,会推卸责任的人。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一直选择忽视。问了干什么?能问出来什么?其实纪翎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他愿意选择原则,还是选择家庭。长期有原则的苏康达纠结了。
他踏出门,李致远带着他去自己的房里说:“大伯,今晚您住我的房间。”
他们俩一人一个房间,苏康达心里松了口气。小混蛋虽然说话气人,却也是有规矩的,跟这个臭小子还是一人一间房的。还好还好!
纪翎和李致远洗完澡,进堂屋,刚刚心里松了一口气的苏康达看见纪翎牵着李致远的手要进对过那屋?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我睡这屋?那个谁睡哪个屋?”苏康达发现了重点,问纪翎。
纪翎笑得坦然:“当然睡我屋里,不然呢?”
苏康达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
“身高腿长腰细,身材倍儿棒的男人。”纪翎牵着李致远的手,脸不红心不跳地跟老苏对峙。
老苏一把过去拖住李致远,说:“跟我睡一起。”
李致远拉开老苏地手:“我不乐意!”
“我告诉你,你想要娶她,还得我同意。”
李致远看着老苏:“这话您说出来不心虚,我想娶她,只要她同意就好。跟您还真没关系!”
李致远过去搂住纪翎要往房间里去,老苏说了一句:“我不睡你屋里了,我睡堂屋里!”
说着他把几条凳子拼一拼说:“我睡这个上面,你们各自回屋睡去!”
纪翎看着他那个老身板,别看硬朗着,一个晚上要是屈就在这个上面?她摇头:“行吧!你爱睡就睡这个上面吧!”
老苏看着凳子,为了女儿他忍了。纪翎和李致远回屋去,老苏心头塞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坐在凳子上发愣。
不一会儿,苏康达看见女儿的门打开。
纪翎从里面出来,拿出一条单人草席,往地上一铺,再在上面铺了一条棉花胎,然后上头再铺上一张草席,拿了一
个枕头一条薄毯子出来:“睡吧!”
说着没好气地横了老苏一眼,进自己屋里,砰一声,把门给关了。
老苏看着关得紧紧的门,伸手指了指,压抑住内心的火气,这个小混蛋!
算了算了,他往地上躺去,看着两边紧闭的房门,他转头往墙角侧着睡,无人处,他这么一个半老头子,对着墙,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夜深人静,只有外头蛐蛐唧唧的叫声。苏康达心头越来越难受,堵得慌,一辈子的眼泪都没掉这么多。他活到这个年岁,经历了多少风雨,到这个时候让他经历这么一出李代桃僵的戏码。
纪翎打开了门,走了出来,听见声音苏康达忙伸手抹了抹脸,假装睡着了。
纪翎往他地铺边上一坐,戳了戳他的背:“老苏,别装睡了,起来!”
老苏装不下去,坐起来,声音里带着哽咽:“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
纪翎没回答,拿出一包烟,扯开了烟盒,递给他,苏康达抽出一支烟,纪翎给他点燃。自己也抽了一支烟出来,到苏康达那里借了个火儿。
“女孩子不能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