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室里只有赵夜白和关文初两个人,对方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色上衣黑色长裤,似乎正在整理一摞摞的传单,优越的外貌和冷淡的气场让从不怕生的赵夜白莫名有些畏缩。
“不好意思,能让我在这里躲一下吗?”他说。
关文初大概对突如其来的打扰不太满意,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赵夜白心跳逐渐加快,正要再添补几句,只见关文初幅度很小地颔了下首,转过头去继续整理传单。
“谢谢!”
赵夜白压着声音道过谢,绷着身体靠在门板上,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走廊上静悄悄的,全无人声。
难道刚刚真的幻听了?
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胸口,他摊在门上松了口气。先前他的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乍然放松之下腿上一软险些跪下,急忙攀住门把手才稳住身型。
从紧张到极致的状态中脱离,他才有心思打量起身处的这间活动室,也许用物料间来形容更合适 房间里贴着墙围了一圈桌子,墙上被划分为十几栏,每一栏里写着“经管学院”、“服装学院”、“法学院”之类的院名,下方对应的桌子上摆着好几摞社团纳新传单,但更多的传单都散落在地上,掺杂在一起,仿佛被人洗劫过一样……
没等赵夜白想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吓得他浑身一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只见一个未知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哥,你真是给我了一个好大的惊喜。”
倒也不大,就是偷偷改了自己的志愿而已。
脑海中浮现孟易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语气,赵夜白头皮一麻 孟易肖这种人越要发疯时越冷静,这么让他找下去不是个办法。他攥着手机思索片刻,小声说:“同学,我出去一下。”
关文初薄薄的眼皮微掀,只用眼尾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
赵夜白打开门往走廊上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出来轻轻把门带上。凉丝丝的风顿时从四面八方汇来,他很没安全感地沿着走廊找到了卫生间,拉开一间隔间的门躲进去,在隔间里拨通了孟城山的电话。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治得了孟易肖这个神经病,估计就只有他爸了。
接电话的是孟城山的秘书,秘书在那头说:“您稍等,我马上把电话给孟总。”
赵夜白听着秘书的说话声飘远好像在和谁报备什么,那头遥遥传来一句“给我”,一阵摩擦声,他猜测着手机已经到了孟城山手里,马上压着声音道:“孟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