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白一步三个台阶地跑回宿舍,从书包里掏出灰色的盒子冲下楼来,喘着气停在关文初面前,举起盒子道:“学长,这是我之前说要送你的礼物,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觉得这个适合你……是块手表,你别嫌弃。”
关文初接过盒子,没有打开,低声道:“谢谢。”
“是我谢谢你才对,开学的时候,我一直想请你吃顿饭来着,那个论文我也没出什么力,又帮我看过很多作业,之前还陪我去买篮球……”
关文初高出赵夜白半个头,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的人略带些歉意的表情,赵夜白一一细数着,似乎要将过去一个月的交集全部清算。
修长的手指包拢手里的盒子,关文初道:“你们在交往吗?”
“……?”赵夜白愣住。
这不像是关文初会问出来的问题。
赵夜白难掩惊讶之色,马上否认道:“不是,真的不是,我们是之前军训的时候认识的……是徐城说了什么了吗?我告诉他不要乱说,他……哎,总之都是没有的事!”
关文初的神色稍有缓和,样板画一样固定住的五官似乎变得柔和了些,低低地“嗯”了一声,抬手似是要碰一碰赵夜白的头发,然而他手里还拿着盒子,手抬到半路又放回去,道:“谢谢。”
砰、砰、砰……不得不说,关文初的长相对他还是很有杀伤力的,胸口不受控制地震动起来,赵夜白暗骂着自己不争气,迅速道:“学长,周一见!”摆着手退后,转身仓皇而逃。
*
开学快到两个月,赵夜白终于从萎靡之中重振旗鼓,上课打球两手抓,偶尔应付一下短信骚扰的孟易肖,大学生活总算步入了正轨。
拜先前大规模提课所赐,他的课程比室友们密集很多,一周里有五六节课是和关文初一起上的。
这几节课通常有枫枫学姐帮忙占座 枫枫学姐的作息成谜,赵夜白偶尔失眠时总能在朋友圈、讨论组抓到她熬夜网上冲浪的痕迹,怪得是几乎每天早上她都能抢先进入教室,占领高地。
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赵夜白的位置都是和关文初挨着的。他一扫先前扭扭捏捏的状态,大方地坐在关文初身边,心无旁骛地听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便向身边坐着的现成学神请教一下。
偶尔心里的小火苗重新烧起来,立即被他用“高压水枪”冲得灰飞烟灭。
一切似乎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