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手中细细观赏。花瓶釉面细腻白透,蓝色缠枝牡丹工艺精致,是一件官窑的青花瓷器。
这是池骋趁着池远端逗弄孩子的工夫,偷偷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的,算是弥补了之前被吴所畏踹翻在地的那件古董花瓶的遗憾。
池远端挺意外的,没想到池骋会赔给他东西,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留在家过夜。
但池远端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反而因为池骋的这种反常而愈加担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观察,无论是池骋和他正面起冲突,还是破天荒地上门示好,都在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吴所畏对池骋的影响力,已经远远高于当初的汪硕。这段感情的顽固程度也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根本不是一通训,一段强制隔离能除掉的。
池远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钟文玉,她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忙活了一下午,现在睡得正熟。
不忍心吵醒她,池远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缓踱步到楼下的大客厅。
池骋就在那坐着,两条有力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里叼着一颗烟。目光沉稳又专注地盯着池远端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池远端坐到他对面。
池骋起身去给池远端倒水,结果被池远端叫住了。
“甭倒了,我不喝。”
池骋又坐了回来。
爷俩儿对话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池远端问:“你想过你们两个的将来么?年轻时的胡作非为那叫风流,一辈子专注于此那叫傻逼。你现在不走寻常路有人捧有人炒,等你四五十岁膝下无子,你看看谁还敢夸你。”
池骋淡淡回道:“要是一辈子都能操我想操的,当傻逼我也认了。”
池远端目露恼色,但为了谈话继续进行,他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你以为你对他的热度能维持多少年?等到他人到中年,皮肤松弛,身材走形,你看看你还敢说这番话么!”
“如果我能把自个修炼成为老炮王,我就有本事把他培养成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