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房间里传来钟文玉抽抽搭搭的低泣声。
“这么大个事,你竟然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说他们两个人怎么好到那个份上呢!又帮咱救孩子又帮咱捞儿子的,敢情他是瞧上咱儿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池远端沉着脸不发一言。
钟文玉又说:“还有,你怕我着急不让我知道,倒是趁早把这事解决了啊!现在可好,他那边成了问心无愧,咱们反倒欠了他两笔!你说说,人家为咱家牺牲那么多,咱还怎么理直气壮地骂他?还怎么轰他?”
池远端说:“爱咋咋地,反正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钟文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好意思直接让他滚蛋么?你良心上过得去么?”
“我可以以理服人!”
“你有什么理啊?”钟文玉怨声载道,“你闰女逼得人家把父母留的老院都卖了,你还有理?”
池远端彻底不吭声了。
钟文玉哭的声音更大了,“你说这可咋办啊?”
池远端去卫生间浸了一条热毛巾,拿出来给钟文玉擦眼泪。
钟文玉刚擦完眼泪又下来了,惶惶然地看着池远端。
“你说,儿子回来看咱俩,会不会也把那小子带来?”
池远端没好气,“我不知道。”
钟文玉说:“可千万别把他带来啊!到时候我还得跟他客气,跟他道谢,我……我心里憋屈不啊?这要再拿点儿东西,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正说着,楼下响起刹车声。
钟文玉探到窗口一看,眼泪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