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玧琪神色一愣，有些说不出话了。

就在他出声的那一秒，少年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委屈，肩膀剧烈抽动起来。

我是男人，我不能哭，这么想着，泪意反而越来越汹涌。

“我们，练、练了很多遍，知旻刚刚，差点就摔、摔倒了……”

抽得太厉害，话都说不顺畅，田征国眼圈一红，走过去抱住他，顾晗本来都没哭出声，这下是彻底忍不住了。

他以前很少哭，再难过再委屈也只想着劳资是男子汉，不能这么矫情，家里人问起他在公司的情况，顾晗也是报喜不报忧。亲妹妹顾琳只比顾晗小三岁，从小就娇气的不行，眼泪说来说来，因为顾琳的原因，顾晗感觉女孩子是种很神奇的生物，她们总有那么多可以哭的理由，总有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委屈。

真有这么难受吗？偶尔的某些时候，顾晗也会这么想。

现在，他知道了，真的很难受，难受死了。

顾晗哭，田征国哭，金泰涥还有朴知旻也在哭，最后回到保姆车上的时候，八个人的眼圈都是红的。

防弹少年团离开的时候，拼盘演唱会已经开始检票了，顾晗趴在车窗边，看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也看着渐渐远去的场馆。

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忘记此刻的感觉。

……

因为拼盘演唱会的这个插曲，八个人回到宿舍后都有点焉巴巴的，金泰涥拿着毛巾去浴室洗澡的时候都没有快乐的哼歌了。

临睡觉前，闵玧琪考虑了很久，还是把顾晗叫去阳台谈心，彼时，顾晗刚用手机看了一些网上的评价，关于他，关于防弹少年团，不是没有期待夸奖，只是不看好的评论依旧占多数。

闵玧琪瞥了眼他手里的手机，正准备开口说话，顾晗却赶在他之前说了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做错了事。”顾晗的表情非常平静，像是已经彻底想通了，“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

闵玧琪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摇了摇头，“不是任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顾晗缓慢眨了眨眼，深色瞳孔里倒映出眼前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