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幽受伤了,被仙修从后面偷袭,一击正中心房。

夜里的魔宫上下都在为此事忙得不可开交,魔医们换了一批又一批,进去的人皆神色凝重,出来时都带着一脸愁云,朝着守在外面的长安轻摇摇头。

长安秀气的眉轻轻蹙起,恼怒的提剑,风风火火的朝凤潇鸣的所住去了。

从凤潇鸣带傅九幽回来后一天一夜了,没醒过来的不止是傅九幽,还有凤潇鸣。

此刻他正平躺在床上,脸上无一丝血色,白得瘆人。

长安来的时候却并未客气,甚至带着明显的怒意,一脚踹开凤潇鸣的房门,几步走到他床前,抬腕将手中的剑指向床上昏迷之人。

“陆离,你就是这样保护尊上的吗?”

床上之人静悄悄的,没什么反应。

长安怒极,但他又不能真的提剑杀了对方,便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丝毫不避讳着他胸口的伤,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襟,怒气冲冲道:“你醒醒,你说话啊!怎么?怕担责?不敢醒?”

床上之人终于有了反应,紧紧蹙起眉,面部表情因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他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就着长安抓着他的姿势缓缓将头垂到了长安肩头。

长安顿时愣住了,像被突然烫到一般,猛地将他一把推开,站起身,避如蛇蝎般猛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是第一次靠近受伤的陆离,在他印象里,陆离一直是一个冷血冷情的人,即便是受伤了,都不曾收敛半□□上那生人勿近的气势。像如今这般脆弱得好似他只需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其碾碎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心情莫名变得复杂,长安觉得自己这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又不好发作,最后只能怒瞪一眼床上之人,带着满身戾气离开了房间,出门时甚至连门都不愿意顺手为他带上。

凤潇鸣静听着动静,直到完全感觉不到长安气息后才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探查着房间,见确实他没在房间做手脚后才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成功拉扯到胸口的伤口,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好一会才缓和下来。

“本来以为做个现代人已经够难了,没想到想安安份份做个古代人更难!”凤潇鸣一边解衣将伤口再次重新包扎,一边忍不住吐槽。

系统无语,选择漠视他的话。

换好药后,凤潇鸣又着手起正事来。

首先,他需以他魔界右护法的名义给洛笙捎去书信一封,把洛笙骗过来。

而后,他会想办法把洛笙留在魔界照顾傅九幽,凤潇鸣相信,只要让他们二人日夜鬼混在一起,他们就迟早会擦出爱的火花来。

在谈恋爱这方面,他凤潇鸣虽然没谈过,但这并不影响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简直是个天才来着。

将信件捎出之后,凤潇鸣又美美的躺回了床上装病患。

他醒了的消息一出,长安立马又风风火火的找上了门来。

那会正是晚间,凤潇鸣刚用过晚饭,正感慨古人口味之淡时,门就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吓了凤潇鸣一跳。

长安冷着脸瞥了一眼桌上还没收下去的碗筷,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对他道:“你是醒了,可尊上还在床上躺着呢!陆离,你怎么还有心情吃得下饭的?”语气里酝酿中的怒气毫不掩饰。

凤潇鸣立马忍住了想打的饱嗝,并不看他,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直到收好后才抬起冷漠的眸子看他,平静道:“此次尊上受伤我难辞其咎,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需快速好起来,好照顾尊上,来弥补我所犯下的错,等尊上醒来后,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长安被他噎了一下,眸中的怒火明显更甚了,冷笑一声讽道:“你还想在尊上跟前伺候?你应该知道,魔宫里是不会需要一个连主上都保护不了的废物的。”

凤潇鸣心道,我也不想在他跟前伺候啊!但他面上不显,反挑眉看向了长安,毫不示弱:“需不需要得由尊上来决定,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配帮尊上做决定了?还是说……”他唇角勾起笑意,“你想趁尊上昏迷之际夺权?”

夺权,这可不是小罪。陡然被按上这个罪名,任谁都会发怒的,长安也不例外。

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立马反驳道:“我对尊上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倒是你,保护尊上不利又强行给我按上夺权的罪名,到底居心何在?”

凤潇鸣不急不躁,和暴跳如雷的长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收了笑意,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冷哼一声:“即是忠心耿耿就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越举,尊上的事,等他醒来他自会定夺,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过问。”

“你!”长安说不过他,又没有权利真的处置他,更不屑和个重伤之人动手,最后只能将气憋下,又砰的一下甩上门,愤然离去。

“小屁孩儿。”凤潇鸣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轻笑着就差吹一计口哨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愉悦心情了。

之后的几天里,凤潇鸣继续在自己的院子里装柔弱,其间长安又来找了他几次麻烦,但每次都被他精妙的话语学术给气走,便也不再来了,他也落得了几天清净。

洛笙是在一周后的凌晨到的,那会他在魔宫门前求见,因着是仙修的缘故,被人堵在了门在,还险些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