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江山倦 龙柒 1910 字 7个月前

照天依旧在看着他,用纯粹的满是担忧的视线看着他。

龙鳞剑轻轻颤了下。

可鉴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僵持着的两人,龙鳞剑的剑刃何等锋利,若非殷礼极力控着,此刻早已划破了少年的肌肤。知道殷礼留了手,可鉴松口气,裹紧了黑袈裟给照天搭脉。

情形越发诡异。

月亮始终没能跳出乌云,太阳却隐隐从天边升起。

霞光切开黑夜,天地像被打开的盒子般,四野全亮。

松开了照天手腕,可鉴冲殷礼摇摇头:“感觉不到。”

不是他的错觉,他的确是感觉不到无垠之恶的气息。

殷礼:“……”

可鉴看看龙鳞剑。

剑光一闪,裹挟着霜寒的龙鳞剑凭空消失。

阳光彻底洒满破庙,温暖赶走了冷夜。

“先生!”照天几步赶到殷礼身前,焦急唤他。

殷礼靠在墙边,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下,顺着瘦削的下颌跌进衣领,白色道袍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吸了汗水竟也仍光滑洁白。

殷礼浑身散架,到处都痛,他眼皮都快抬不动了,嘴巴仍坏得很:“叫什么先生。”

照天满眼都是担忧,顾不上他说了什么。

殷礼却非得把话说完:“我是你爹。”

少年:“……”

可鉴:“……”你他妈忘了是怎么强吻你“儿子”的了吗!

还在不说人话,说明死不了,和尚松口气,连忙道:“快扶他进屋。”

照天心急,只想殷礼少受点罪,直接把人拦腰抱起。

殷姓老父亲:“……”

可鉴干笑一声,低声道:“大侄子臂力不错!”

太和帝脸皮厚如城墙,索性享受——这抱法的确比架着走舒服。

照天仔细把殷礼放到床榻上,眼看着殷礼蹙了下眉,又问:“哪里不舒服?”

搁往常,这要是可鉴问的,那殷礼一准翻个白眼:“废话,朕哪都不舒服!”

但现在……对上少年真挚干净的黑色眸子,太和帝矜持了一下:“头痛。”

照天连忙看向可鉴。

可鉴大师翻个白眼:“你给他揉揉吧。”

照天微怔。

可鉴瞥了眼太和帝的“龙额”,无语道:“他头疼,你揉揉,能缓解。”

照天:“好!”

应得痛快,等视线落到殷礼白皙的额头上,他手指却是微颤了下。

殷礼的头发近看很细,色泽却极黑,手指落上去时,好像能吸住缠上来一般。照天蓦地想起那个不算吻的吻,耳朵尖又开始火烧火燎,其实不止耳朵尖,手指尖也是滚烫滚烫的。

殷礼一无所知,反而觉得挺舒服:“挺好,手指热且有力。”

照天:“……”

配药的可鉴手一抖,差点配出份夺命毒药!

没一会儿,殷礼安静了。

让他睡着不至于,但却在好好地闭目休养。

可鉴一边盯着汤药,一边看着他的情况。

照天一直给他轻轻按揉着头上的几个穴位,像是怕吵到殷礼,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可鉴心里惴惴,实在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