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眼睛眨了眨:“我?”
照天别开视线,僵硬点头:“对。”
说的时候胆大包天,说完心惊肉跳,但还是不想否认。
他在想殷礼,满脑子都是殷礼。
殷礼离他太近了,他的手隔着衣服都能烫到他的小腹,他身上的冷香气始终缠着他的鼻子,他的声音更是时时刻刻绕在他耳边。
有他在,照天不知何为心境空明。
殷礼打量他一会儿,问道:“想我做什么?”
照天:“……”
殷礼:“我就在你眼前,你还用想?”
少年薄唇抿紧,犹如河蚌,说是不可能再说的,他怕自己被赶走。
殷礼想了会儿,忽然福至心灵:“这样啊!”
照天心一提,不知道他口中的这样是哪样。
殷礼拍他肩膀:“我懂,我静坐时身边也不能有人,别说人了,连蚊虫我都要全部干掉。”
这下轮到少年茫然了。
殷礼站起身道:“这样,我先去隔壁,你自己体悟一下,按着我之前说的那样,勿忘勿助,好好感受气力的存在……”说罢他不等照天开口,开门出屋,去了和尚那儿。
偌大个上等房中,只留少年一人。
静坐?气力?
勿忘勿助?
他现在心绪纷乱,全是后悔和不安——
先生是不是讨厌他了。
嘭嘭嘭。
可鉴出来开门:“说完父子体己话了?”
方才在自己屋里泰然自若的太和帝,难得露出点破绽:“现在的小少年真是了不得。”
可鉴隐约猜到他是想引照天修行——殷小礼面皮薄,生怕自己教不好,所以不让和尚在一旁。
“怎么,这就入谷了?”
那的确挺快,不比殷礼慢多少,早猜到那小子天资卓绝,没想到竟卓绝至此。
和尚好酸!
殷礼脸还有点点烫,得亏他这身体半死不活,再怎么烫都不上脸,要不他就在儿子面前丢人了:“什么啊,我没教他修行。”
可鉴看破还要说破:“呵呵。”
殷礼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道:“真不是修行的事,就他那八脉你也试过,没翎羽哪能瞬息入谷。”
可鉴抱胸:“那照天又哪里了不得了?”
殷礼:“嘴。”
可鉴:“???”
别怪和尚脑子不干净,实在是这俩亲了太多次,让他这纯洁神圣的出家人都脏了!
殷礼又轻啜了一口茶,回忆一下:“小照天……人不大可真会说,说得我都待不下去了。”
可鉴懂了,原来这个嘴指的是会说话啊,还有人比你殷小礼更“会”的吗!
“他说什么了?”居然能让殷礼待不下去,小照天可以啊。
殷礼咳了一声。
可鉴:“嗯?”
殷礼刚要开口,又顿住了:“凭什么告诉你。”
可鉴:“…………”
殷礼放下茶杯,又理直气壮了:“我们父子俩的悄悄话,你打听个什么劲。”
可鉴差点没倒过去:“这不是你自己跑过来叨叨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