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年前那一次压制无垠恶,太和帝就伤了根基,这些年又四处奔波,忙国事,盯民生,还要继续压制随时可能溢出的邪肆,真的是劳心劳力,呕心沥血。
若非玄天留下的道法强悍,若非龙子先理生来神脉,若非有可鉴的医术吊着,殷礼能不能活过及冠礼都不好说!
可鉴从年初就开始争取,好歹要来这两个月逼着殷礼去行宫疗养,谁知又出了阮家这事。
阮云铎好心办坏事,闯下弥天大祸,到头来还是殷礼收拾烂摊子。
灭门圣旨一下,肯定朝野震动,忿不平的折子能堆满雍常殿。
太和帝本就行事乖张,这莫须有的罪名一下,暴君二字坐实了。那一帮子只知道耍嘴皮的家伙不知道要怎么闹!
殷礼不重名望,也从不管后世评说,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可是……
哎!和尚再怎么意难平又有什么用?
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小师弟身旁,尽力护住他性命。
殷礼不要命地赶到上郡,救下了阮家最后的血脉。
一开始可鉴是真的打心眼不想殷礼救他。
救了又如何?阮家的事要和他解释吗?
殷礼肯定不会说,他连冒天下之大不韪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告诉这个小少年?
更何况告诉他后,少年又该是何等绝望痛苦。
不解释的话,少年又要如何自处?
被灭门凶手抚养?在杀父仇人的羽翼下长大?
患了失魂症又如何,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小照天还会这样珍视敬重殷礼吗?
这一团一团的乱麻,和尚不知前路如何。
用了药,殷礼恢复如初,可鉴却是倦得靠在墙边一动不想动。
殷礼心里装着事,转头看照天:“过来。”
照天本就离他近,这会儿更是听话地靠过来。
面对这干净得全是信赖的眸子,太和帝不为所动,点了他睡穴。
可鉴:“放心,我一直观察着,没有无垠恶的气息。”
万事不假人之手的太和帝必须自己印证下才放心。
少年晕倒,殷礼待他的确周全,故意让他倒在床上,枕在枕头上。
本就破掉的衣衫也不用再撕,殷礼手掌附在他小腹上。
可鉴转头看过来。
殷礼斜他:“看什么看,看了你也没有这腹肌。”
可鉴:“……………………”
早晚被殷小礼气死!
殷礼闭目探魂,半晌后睁开眼:“的确没有。”
可鉴道:“我还会看错?”
殷礼疑惑道:“怎么会消失了?明明进入他身体了。”
可鉴也疑惑:“莫非这小子……喂!”他话没说完,就看殷礼低头又要强吻少年。
殷礼抬头:“怎么?”
可鉴嘴角抽抽:“他还是个孩子!”
殷礼:“对啊,我儿子。”
和尚疯了:“你就这样对你儿子?”
殷礼:“要不是我儿子,我早一剑斩了他。”
这是重点吗?
和尚快被俗世三千给绕死了:“哪有当爹的……和儿子这样那样的!”